谢无咎又问了几句,并无别的发现。
徐妙锦上了马车,一条一条的分析道:“晏姐姐还在验尸,死因还不明确。可如果真是谋杀,我觉得,朱明素和其妻袁氏都有嫌疑。”
谢无咎问:“嗯?说来听听。”
说话时,无意间看了孟濯缨一眼,她低着头,在果脯盒子里挑沾了梅粉的杏干吃——徐妙锦也最爱吃这个,刚才上车,吃了不少。
孟濯缨这会,是趁着她说话没空,赶紧多吃几个呢。
谢无咎就觉得有点好笑。
徐妙锦道:“朱明素本是官宦之女,因为父亲犯了大罪,女眷尽数没官。可据我所知,她原本是被发配为奴,是柏旸走了门路,把她列入了官妓名单之中。柏旸对她百般折辱,她怎么能不恨?但是朱明素被困在春风楼,进出不便,也无人手相助,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柏旸,并不容易。”
朱明素的身世,谢无咎也早知道。也不知道,朱明素是怎么认得了柏旸,这数年,都水深火热之中煎熬。
“至于卢氏,我觉得,她最没有嫌疑。就是个贪财女子。倒是柏旸的妻子袁氏,老大,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袁氏明明不算好看,柏旸却偏偏看中了他吗?”
谢无咎一听,就知道她又要搬出她的小娘了。
果然,徐妙锦道:“我小娘说,原本袁氏和永平伯的长子柏青相识,不知道怎么的,被柏旸知道了。他见也没见过袁氏,就开始闹着,要娶回来。后来,还真被他如愿了。当时,柏青还在军中,回京后得知消息,就搬出了永平伯府。”
杏干没了,孟濯缨勉为其难的含了一口杨梅干,问:“柏青和家里关系十分不睦?”
徐妙锦偏着头,想了想,道:“和你家里差不多。”
孟濯缨瞅她:“怎么差不多呢?”
徐妙锦道:“柏青是原配之子,明妃娘娘与柏旸一母所出,但其母当时只是永平伯的妾室。后来原配病故,才扶了正。”
孟濯缨面色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差远了。我家里那个,死了,也只会是个妾室。扶不了正。”
徐妙锦和孟沂相识,听了她这话,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反倒是谢无咎一怔,张了张口,又碍于徐妙锦在场,没有多言。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思量,她这么说,难道,是还不知道她那位姨娘靳夫人的身份?
“被迫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还会打女人,”徐妙锦做了个总结,“所以我觉得,袁氏的嫌疑的最大!”
谢无咎笑笑,道:“傻丫头,这些揣测,一律是先入为主。可以推测,可以猜想,但不要判断。你的判断,会影响你之后的观察。”
徐妙锦不服气:“知道了,老大。不过要凶手,不是她们两中的一个,我输你五十两银子!赌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