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宦之家的小子,就是欠教训。
诉状既毕,孟濯缨便被带了上来。
她衣裳整齐,倒没受什么罪。只是唇色有些苍白。
谢无咎稍稍放心。
孟濯缨有功名在身,又是朝廷命官,暂不必跪,拱手见礼:“下官见过张大人,谢大人。”
张一璟道:“孟大人,这堂下妇人,你可认得?”
孟濯缨转过脸,看清徐玉莲的样子,忽而眉心微微一拧。
“这妇人……”
徐玉莲怒目而视,不等她说完一句话,就脆生生的骂道:“淫棍!”
…………
张一璟忍笑,咳了一声:“张氏,堂上不得喧哗。”
孟濯缨张口结舌,极其无奈的用手摸了摸鼻子。
她怎么了,她就淫棍?
“回张大人,这位妇人,我的确见过……”
徐玉莲再次:“下流!”
孟濯缨叹了口气:“前几日我经过永定河边,这妇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蹲在河边。我见孩子衣裳单薄,疑心她是否遇到难处,才停下马车,给了些许银钱……”
“呸!”徐玉莲第三次打断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长串,“说的是冠冕堂皇!你这登徒子,分明是个刀口舔蜜、色·欲熏心的骚头!”
很好,淫棍、下流、骚头,都骂齐全了。
张一璟面皮抖了一抖,嘴角也有些抽搐,缓了片刻,带着若有似无的笑音:“徐氏,你之前可曾认得孟大人?”
徐玉莲道:“之前认不得。就是她说的这一回,认得的。那日,我弄丢了给公爹抓药的银子,惶恐不安,又觉度日艰难,也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孩子在河边发呆。这登徒子,便过来了。我起初,起初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这才拿了她的银子,先给公爹抓药。但小妇人也和她说明了,是借她的。不日便会还她。”
徐玉莲哽咽一声:“哪知道,这恶人借机打探清楚我的住处,趁着我夫君不在家时,多次来我家戏辱于我,还诓骗我在一张一百两的欠条上按了手印!还说,说什么,若还不起钱,就让我把自己赔给她……还说叫我先陪她一回,就当做利钱……这个下流胚子,我都说不出口!”
孟濯缨:…………
说不出口,还不是什么都说了。
她可真是瞠目结舌,难为这小妇人,这样了不得的想象力。感情,整日里做着,自己被哪家达官显贵看上了,想着法轻薄她的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