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泝揉着眉心,冷不丁的问了句:“青鸟,我很讨人嫌吗?”
青鸟直接愣住了:“主子为何这般问?”
“苏槿儿那个女人,居然问我要休书。”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孩子。这件事他越想越气。青鸟无语凝噎,沉默许久问道:“主子不想休了槿儿姑娘吗?”
年泝怔然,心情更加错综复杂了。他不想休了苏槿儿?好像真的不太想,可是为何不想?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答案。“那个女人,用尽手段嫁给我,应该是为了黎家当年被灭门的案子。”
年泝眉心紧拧:“父王和黎丞相有几分交情,我是看在黎丞相的面子上,给她留下的机会。”
青鸟挑起眉梢,也没有拆穿年泝笨拙的借口。他在年泝身边多年,大王爷跟谁有交情,年泝从来不会顾及,而且和黎丞相之间的交情,这么久年泝都不曾说起,倒是在今天说起了,分明就是在找借口。“主子,您先喝药吧。”
年泝心情本来就烦闷,这下更糟糕了。“不喝,端走。”
青鸟也不急,将碗放在桌上:“我去请槿儿姑娘。”
“你站住。”
年泝阴沉沉看着他:“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是吗?”
青鸟直接跪下来:“别的我都听,但主子喝药这事,我不能听您的,您若生气,打我罚我甚至杀了我都行。”
但就是不能不喝药。年泝自嘲一笑:“这么多年了,你以为你是懂我的。”
“我懂主子。”
青鸟眼眸有些湿润:“可我觉得槿儿姑娘一句话说得很对,您就算现在去到阴曹地府,也未必能见到木将军,木将军离开五年了,怕是早就转世投胎了。”
“你懂我,就该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相约,她许了我来世的。”
姐姐说,下辈子一定比他晚出生,然后就能毫无顾忌的跟他在一起了。“可是主子,若木将军承诺会等您,您又何必着急,过完这辈子再去找木将军不行吗?”
年泝从怀中拿出木牌,放在手心细细抚摸,眼底满是温柔。“青鸟,我不想让她久等。”
五年了,他已经让她独自一人在阴曹地府等了五年,怎么能让她再继续等。他舍不得。青鸟忍着哽咽,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若主子现在就要去找木将军,您筹谋的一切,我都会毁掉的。”
年泝错愕看着他。青鸟接着说道:“主子了解我,知道我说到一定会做到。”
“青鸟。”
“青鸟求主子,就先活好这辈子,等到您油尽灯枯,青鸟绝不再阻拦您去寻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