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朗悟出巫祖玄符的根本之后,马上开始逐字逐句的推敲其中的深意。很快燕朗现:巫祖玄符被拆解之后,完全失去了任何意义。就好比一头牛被分割成若干块,完全看不出牛的样子,只有一堆骨肉而已。
燕朗放弃了逐字逐句分析的方法,开始通篇解读。然而巫祖玄符并非诗词歌赋,无论拆解还是通读都无法从字面上理解它的真正含义。
燕朗又放弃了这种通读的办法,而是在心中用巫族语言一遍一遍默念巫祖玄符。大约念到七七四十九遍时,燕朗脑海中灵光一闪,竟然悟出了一个从来不曾了解的巫咒;完全是凭空出现。
燕朗心头一喜:他明白这从没接触过的巫咒其实并非凭空出现,而是神识在和巫祖玄符的交流中迸出来的灵光——这就是巫祖玄符以咒生咒的神奇之处。燕朗很快从喜悦中冷静下来:虽然巫祖玄符生出了新的巫咒,但是新巫咒的正确与否却无法得知。
燕朗沉思片刻,决定用魂力激这个巫咒,试一试它是效果。他调整好气息之后心念巫咒,同时快用仅存的一丝魂力激巫咒。神识失去了魂力的支持,燕朗在“迷离咒”的作用下,很快陷入昏迷之中。
燕朗并不知道:就在他昏迷的一瞬间,一片金光像碎金一样洒落在他的身上;片刻之后,燕朗的周身开始一点点的冒出黑色半透明的烟雾,聚集在燕朗的头顶。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烟由半透明变得深黑如墨。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从燕朗体内冒出黑烟在他的头顶凝结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球;质地有几分类似魔杵。此时,黑烟已经完全停止。陷入假死状态的燕朗忽然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金光从他体内飞出,直接击中头顶上的黑球;随后金光和黑球双双湮灭在空气中。
没过多久,燕朗慢慢的苏醒过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迷离咒”已经被解除——自己的神识完全恢复正常。
原来巫祖玄符为他推演出的第一个巫咒,竟然是破解“迷离咒”的妙法。没想到这神奇的巫祖玄符居然具有强的智慧;而且这种先天智慧更接近天道,所以最是直接有效;绝非人族后天的智慧可比拟。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验,燕朗如法炮制——在默念到第八十一遍巫祖玄符时,又推演出一个新的巫咒。
经过这两次的推演,燕朗对巫祖玄符已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此时他已经能感觉到这新的巫咒是用来破解被封闭的魔脉。不过燕朗担心的是:如果自己的魔脉一旦被解封,是否会受到魔笼更大的压迫。
为了小心起见,燕朗并没有贸然激第二个巫咒;而是继续推演下去。这一回过了很长时间,几乎把巫祖玄符默念了有上千遍,却没有再悟出任何巫咒。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前两个巫咒有神识和魂力就可以推演出来;再往后就需要灵力的参与。自己的魔脉被停顿无法出灵力,所以就无法继续推演下去。因此无论如何,必须要先用第二个巫咒解封魔脉,才能进行下一步。
想到这里,燕朗决定先运行第二个巫咒。当他用魂力激巫咒之后,只觉得体内的魔脉一阵阵的向外暴涨,就如灵爆一般;但每一次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像扯不断的兽筋一样禁锢着魔脉。如此反复了数十次,就在燕朗几乎无法再支持时,魔脉忽然破体而出。
四道八轮魔脉如同破蛹的彩蝶一般挣脱了束缚。这四道八轮魔脉从内到外分别是:青魔脉、红魔脉、五行魔脉、白光魔脉。八轮魔脉一出现,魔笼上的诸多魔咒立刻反扑过来。燕朗瞬间就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八轮魔脉的光华立刻变得黯淡下来。就在魔脉即将停滞的一瞬间,燕朗几乎本能的念出一串魔音。
燕朗突然出现的魔脉激起了魔笼中魔咒的强烈的反制,就在他即将被压成碎片时,前方忽然伸出一根熟悉的尖角。原来燕朗念出的魔音真是召唤黑蛮的咒语。禁锢燕朗的魔笼被黑蛮的金刚角硬生生的破开一个口子,燕朗闪电般的从破口处冲出了魔笼。
魔笼被冲破之后,很快变回魔杵;上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黑蛮已经化成人形正站在魔杵旁边,头上的金刚角已经折断;一股股的红烟从断口出蛊蛊涌出。
燕朗立刻冲上前去,用灵力封住他的伤口。黑蛮艰难的笑了笑说:“灵王——金刚角一断,黑蛮就失去了价值,性命也将随之终结。黑蛮只有一个愿望:他日灵王执掌乾坤时,请将我的族人从黑教手中解救出来——希望未来的凌虚族人都是自由之身。”
随着红烟散尽,黑蛮的躯体也渐渐化去,最终都消失在山风之中。
在燕朗的内心深处,一直把黑蛮当做自己陷入绝境后最后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在魔脉停止前下意识的召唤来黑蛮。正是这种依赖,断送了黑蛮的性命。
燕朗呆呆的望着黑蛮消失的地方,欲哭无泪。过了很久,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黑蛮——我欠你一条命。我会用这条命来实现你的愿望,还所有凌虚族人一个自由身。”
燕朗看了看远处:东方红日初升——又是一个晴天。只是不知这是自己被魔笼禁锢后的第几天。燕朗平静了一下情绪,很快造出一个灵障将自己和魔杵屏蔽在内;只等着罪魁祸白晔的到来。
三个时辰过去,日头已在中天。一阵黑色旋风降落在望月台上,黑风一落地就化成了一个黑衣人——正是魔门第三子白晔。白晔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现一丝异样;他正要化身黑风瞬移时,望月台上四道巨大的魔脉横空出世,像星云运转一般瞬间将白晔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