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人走来,视线直直的钉在衡芜身上,直到擦肩而过,还忍不住回头再偷看两眼。
连续从身边走过去三四个路人,余溪终于发觉不对劲——他们都在偷看师祖!
那些偷偷摸摸的视线中,有惊诧、新奇,也有古怪、惧怕。
一个男子生得这样的美貌精致,满头长发还是白色的,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焦点。衡芜似乎早就习惯了异样的眼光,哪怕被人明目张胆的打量,他亦气定神闲,心静如水。
余溪却没他这样的气度,主动走到他身侧,小声说:“师祖您先站一下。”
衡芜不解,却还是依她所说,停下了脚步。
少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解了外衣脱下来,转而披在了他头上。
她踮着脚尖,将他的头发藏在外衣下,解释说,“恕我无礼,您的发色太显眼了,未免节外生枝,就先委屈一下您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鼻尖嗅到一股清香,这才发现,那日送给她的冰花被她当做发饰别在了发髻上。
平静的心湖悠悠落下一片花瓣,荡开层层涟漪。
“好了。”余溪看着被自己用衣服裹住的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嘴巴鼻子都被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即便如此,余溪也还是觉得不太够,师祖的眼睛也好看,如果不是不方便行走,她就把他的眼睛也挡上了。
果然,被她这么一番打扮后,路上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少了许多,大多数人都只是好奇的看一眼便被这古怪的模样给吓退了。
两人顺利进到了镇里。
热闹的市井上,车马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走到街上,余溪的脚步逐渐欢脱,这里蹲一下,那里瞧一下,看什么都新鲜。
在清元宗待了半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山外的世界,处处都是烟火气,连空气中都飘着甜腻的桂花糖味。
环视路边的小摊,又看向摊后的铺面,少女的目光立刻被店里各色花样的布料吸引过去,站在原地舍不得动了。
衡芜跟在她身后,走过来看向她盯着的地方,是店里的一件衣服。
“喜欢?”他问。
“嗯嗯。”余溪愣愣点头,眼神中满是向往。
她还没穿过这么精致亮丽的衣裳呢。虽说清元宗的弟子服穿着也很舒服,但颜色还是过于寡淡了,更何况,自己身上这件衣裳穿了好久,光是淋雨都不知道淋过几回了。
在她还在对着衣服发呆的时候,衡芜走进了店里,出来的时候,将她盯了许久的衣裳递到了她手上。
“一会儿去客栈换上吧。”
余溪惊讶的接过衣服来,对他突然的送礼感到惊讶,“您这是……”
“是你说的,不可太显眼。”衡芜微笑着指了一下她身上的弟子服。
“哦!”余溪恍然大悟,开开心心的接下了师祖的好意,抱着粉色的新衣裳,原地转了个圈,站稳之后才想起来要道谢,“谢谢师祖,师祖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