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挺生气的,怼了她一句。别人问起疤痕怎么来的,然后就知道我亲妈有暴力倾向。”
叶萍一愣,随后提高了音量呵斥道:“你自己调皮打翻了粥,怨我干什么?我那时候一个人带你们姐弟俩,我多不容易?!给你弟弟换尿布的功夫,你就把自己烫到了……”
虞姝挂断了她的电话,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直到眼睛酸涩,她也没有哭出一滴眼泪来。
“她当时笃定的模样,甚至让我怀疑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虞姝的视线落在羊肉串的一粒葱花上,这一粒葱花比别的葱花切得整齐。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记错了,还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我懒得探究。”
小时候热衷于分对错,后来执着于猜真假,等到长大了,就变成了一个麻木的懒蛋。
真假对错不是数学卷的压轴题,你费劲巴拉抽丝剥茧找到了正确答案不会给你加分,不会改变你的分数,答案对于现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你说是对的就是对的,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随便一点,糊涂一点,要容易很多。
父母是第一次当父母,可孩子也是第一次当孩子。
“我很多时候,都希望叶女士是个恶人。重男轻女甚至卖儿卖女的人,这样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家,再也不回来了。可是,她给我们俩她能给的一切。”
“虽然受限于教育和见识,她给我们的不尽人意,可这些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好的所有了。”
我恨过她,怨过她,厌恶过她,可是我一直爱他。
我们无法选择亲人,只能不断地磨合妥协。
虞旸眼眶通红,闷了一杯酒,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呦呦呦,谁家的帅气小伙子哭得这么伤心啊。”虞姝就喜欢在他哭的时候逗他,捏着他的下巴语气颇不正经,“可怜巴巴的,看得姐姐好心疼啊——”
“一边儿去!小心我揍你啊!”虞旸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威胁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虞姝逗了他一会儿,等虞旸情绪稳定了,才开始传授和叶女士的相处之道。
什么时候要撒娇,什么时候要耍赖,什么时候不能在她眼前晃……
一条又一条,都是经验之谈,血泪总结出来的教训。
第25章去油神器
姐弟俩喝完了一打啤酒,虞姝不尽兴还想要一打,被虞旸摁住了——喝醉了回去又是一场风波。
虞姝退而求其次,让他去隔壁街买奶茶,虞旸不情不愿,揣上手机走了。
周延约了几个好友k歌撸串,一走进烧烤店,习惯性地环视打量,视线落在了角落低头玩手机的虞姝身上。
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周延走过去,在虞旸的位置上坐下:“嗨,美女,你长得很像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