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大型的民?营私人综合医院,去的人,非富即贵。”
“我爸运气好,当年他一?毕业,面前就摆着飞黄腾达的机会。他运气好,经人介绍,刚毕业就去了三甲医院跟着一?个?老学究做了两年学徒,包吃包住,还有不菲的规培金。后来又因为?运气好,参与了一?项和?国外联合研究的项目,拿了奖,之后又顺利进入这家相京规模最大的私人医院,成了一?名医生?。”
“那时候他才24岁。”
原来如此。
“他真的好幸运啊,24岁就已经成为?私人医院的主刀医生?。后来一?次春节返乡,他在火车站偶遇我妈,俩人一?见钟情。”
容蝶觉得唏嘘:“只是时也?命也?,或许他的不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毕竟是私人医院这种地方,富人多,医生?难免会迫于压力,医闹关系也?呈现两极分化?,要么紧张,要么变成富人脚下的傀儡。
“那个?因为?他醉酒手术而死掉的人,是当地一?个?著名的企业家。”
“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罢?”容蝶说罢,笑了下。
司怀衍却觉得眼皮发紧,身心都深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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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司怀衍车祸重伤,在容爸主刀之下,还剩下最后一?个?手术。
那会儿他躺在病床上,麻醉针都已经打了,可容爸却突然收到一?个?请求。
——或许不能称之为?请求,而是命令。
容爸当年,为?了能让容蝶顺利念a大附小,他曾经参加过?一?些上流的宴会,在那儿他有幸得到了某位大佬的垂青,这才让容蝶有了念附小的机会。
如今那位大佬又找到他,叫他完成一?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病床上的少年。
他都已经站在手术台上了,就差最后一?个?手术,却被临时通知要秘密解决这个?少年。
可是最终,容爸心生?不忍,最后还是秘密安排人将他给换了出去。
后果么,他自然是被整得很惨。
在女儿生?日这天被叫回医院去,诬陷他醉酒上手术台,导致病人离世,最后安排货车高?速出了车祸,把他活生?生?撞成植物人。什么医院,什么交警,都被串通一?气。
舆论像是山,没有任何?人同情他,都骂他活该,酒后手术,酒后驾驶,他死了活该。
容蝶那时候还在附小读四年级,她只要一?去学校,就会被贴纸条,辱骂她是杀人医生?的女儿。
也?是在那一?刻,王榕心女士爆发,从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变成了护崽子的泼妇。
“我妈她年轻时那会儿,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容蝶觉得很讽刺,“她从前说话?温温柔柔的,旧照片里的她长得很漂亮。”
“我觉得她更爱我爸,比起我,她最爱的其实应该是我爸。”
“也?是在那天,家属来我班级闹事的时候,她弄丢了那份贤良淑母的温顺,成了一?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