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的衣服。
燥热。
还很烦。
盛世自我烦闷了半小时,才拉开椅子起身。
往前走了几步。
下意识反应过来有什么事没做,又折返到书桌前,拾起那杯还没喝过已经冷下来的牛奶,仰头喝完了。
他离开书房前往主卧。
屋子香炉里点着薰衣草香,青烟正徐徐上升。
穿过客厅,盛世往卧室方向走去。照平时喻唯一的生活作息时间,这个点她吃了药上床睡了,但是她会贴心地给他留一盏灯。
走到门口。
男人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今晚喻唯一还没睡,她此刻坐在远处的梳妆台前,穿着宽松的真丝浴袍,正半低着身子低着头,将护发精油仔细地涂抹在发稍上。
从盛世这个方向,先是整体看见那抹倩影。
随后视线定格。
目光从她乌黑柔顺的头发,移动都她纤细无骨的手,发丝穿梭在她的指缝里,一白一黑视觉差很强烈。
她又伸手挤了一泵精油。
浴袍的肩带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动,露出女人皙白圆润的肩头,隐隐还能看见她后颈下方,在浴袍底下若隐若现的洁白后背。
像是察觉到了目光,喻唯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她转过身子。
抬眸,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盛世。女人烟眉轻拧有些疑惑,起身喊了他一声,“盛少。”
盛世即刻错开视线。
他轻咳了声,抬脚往床边走,“你怎么还没睡?”
“心理咨询室的同事们在群里聊天,我也跟着聊了一会儿。”
喻唯一说着,拿纸巾擦掉手上多余的精油。
而后连忙往床边走。
将被子铺开。
就在她弯腰要去整理他的枕头时,盛世从后方握住了她的细胳膊,“这种小事你以后不用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到盛家做苦力。”
喻唯一站在床侧。
看着他掀开被子躺上床。
她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盛家物质生活过得很富裕,盛世十分大方,虽是名义上的夫妻,给的东西样样不少,都是最好的。
喻唯一诚挚道:“我想着你上班辛苦,所以能做好的小事我都想认真做着,为你分担一点。”
闻言,盛世扫了她一眼。
光影下,男人眸光晦暗不明,看不清他得神色。
他坐在床头,背靠着后方的软垫。盛世伸手拍了一下床沿,示意让她过来坐。喻唯一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眼他的手,随后乖巧走上前坐下。
就坐在他身旁。
两人相隔很近,安静如水的卧室中,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盛世注视她许久,“你还挺懂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