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
故事发生在年。
泪水之城。
一座因为常年酸雨而被命名的城市。
这座城市被几个巨大高科技财团掌控,高新技术和超越以往的
贫富差距让这里同时成为天堂和地狱。
上个世纪,人工智能已经出现,这个世纪,人工智能的人权法案刚刚推行。
然而拥有一个公民身份并不能帮你摆脱贫困,这个定律对人类和人工智能同时适用。
贫困和欲望催生出了灰色地带,上层人士也对这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酒精和麻醉剂成了绝望底层的安眠药。
然而这一切,和威利姆?怀让没有半点关系。
他出生在一个中层家庭,收到了良好的教育,有着一份高薪的工作,他是一名整容医生。
一名同时面向人类和安迪的整容医生。
安迪,是一家公司的名字,人工智能公司,现存的人工智能百分之八十由他们生产,久而久之,这些人工智能也被统称为安迪。
这个时代,整容医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因为,他不仅能创造美丽,同时能阻止死亡,人体机械化已经成为常态,数不胜数的富家女士乐意为她们的卤钨涂层臀部排上几个小时的队,并支付一大笔钱。
威利姆是行业中的佼佼者,他有着超越世人的审美,每一个经由他改造的生物,都会被歌颂为杰作。
他成了女士小姐的座上宾,他见过许多人,带着侵略眼神的富裕女人,向往美丽的千金小姐,孤注一掷的瘦弱少女。
人们把他推上了神坛,威利姆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经过完美改造的钛钢双手,那种激动消失了,每当完美杰作出现的激动。
威利姆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他应该追求更高的境界。
他也厌倦了只是按照别人的要求改造某个部位,即使他将那一部位改造的再美,拼接在别人身上,就像是给猪装上了最新型发动机。
威利姆?怀让,要自己创造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形体,用这双追寻美的眼睛,用这双雕塑美的手。
很快,一个群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他从未接触的群体。
糖果(),一种人工智能的型号,被设计的初衷就是取悦人类,没有任何一个糖果接受过威利姆的改造,因为她们本就是美丽的,在人权法案颁布后,这些社交型机器就获得了自由,获得了没有依靠的孤独的自由,少数的几个通过外貌成为了偶像,绝大多数,茫然无措,被自己或者他人带上了自己原本熟悉的工作。
酒精,麻醉剂和糖果,成为底层绝望人士的慰籍。
然而威利姆对这些糖果充满了厌恶,他暴躁地敲打着桌面,像野兽一样嘶吼着,认为这是对美丽的亵渎。
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名糖果,她的嘴唇非常美丽,就像刚刚成熟的樱桃一样诱人。
她刚送走了一名客户,威利姆走了过去,就像在进行一场娴熟的手术,他的手指伸出平时的手术工具,将她的性感嘴唇,完美地剥离下来。
惊恐的尖叫回荡在泪水之城。
威利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第二天,他收到了伤害人工智能的指控。
当他以为自己要为法律的正义负责的时候,自己被无罪释放了,一个曾经客户的丈夫保释了自己,在他看来,一个高超的整容先生的人情比一个铁皮玩具遭受的恐惧要值钱得多。
当好坏能被金钱衡量,道德还有什么价值。
据说那个糖果最后被处理了,因为她没有财富来维修身体的创伤,而身体的创伤使她无法挣取财富,在身体被弄坏之前,她选择上传了自己的数据,并期待自己的数据会在一具新的身体中被采用。
人工智能被赋予了人权,成为了最底层的人。
威利姆没有停止他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