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沈斌在李异和阳关身上逡巡了许久,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想要抱着老婆跑路,却被阳关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别走!说清楚!”
半个时辰后,李异和阳关坐在了沈斌的家里,一边喝茶一边逗着沈斌刚出生半个月的孩子。
阳关一手指戳在了小宝宝的脸蛋上,被孩子幼嫩的肌肤惊了一跳,直接缩回了手,另一只手疯狂拽李异的袖子:“李异!他好软!好软啊!”
李异也难得地放软了表情,端详着这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孩子,直到沈斌轻轻咳了一声,两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嫌弃地看着孩子他爸,一拍桌子:“快讲!”
莫名就成为了全家地位最低的沈斌无语了一下,还是开口讲道:“这件事情要从我们卓头桌上收到那封关于银狐小分队的信开始说起……”
因为是突然出现在六扇门最隐蔽的总捕头位置上的信,所以很多人都非常重视,卓尔便将综合实力最强的第一小分队派出去,但是临行前却交代了他一句:“如果有人来抢那个奸细,不要强留,做好记号能够追踪就可以。”
结果没想到,刚进了目的地附近的树林,他们就闻到了一阵甜腻的香气,直接晕倒了过去。于是第二小队的人就出去寻找他们,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仅没有再次被迷晕,而是找到了第一小队的人和那个奸细,结果阴差阳错的,竟然跟当天到达比阳县的阳关和李异撞了个正着,还起了冲突。
“等会,停一下。”阳关伸手示意沈斌先暂停,随后开始自顾自地梳理起来。
“我们当初到达比阳县,好像没有提前通知藏锋楼的人吧?”阳关转头问李异。
李异点了点头:“没有,而且,我们原计划不是应该在第二天到达比阳县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你非要去逛窑子唔——”接下来的话被满面通红的阳关捂回了嘴里。
深呼吸平息了一下脑子里的颜色思想,阳关继续分析道:“如果那天我们还没赶到比阳县的话,六扇门的人就押着那个方若尘经过藏锋楼,按照藏锋楼那帮人的尿性,不招惹一下六扇门的人那才叫见了鬼了,而赵天承那个臭脾气,我基本可以预见接下来发生的流血事故。”阳关耸了耸肩,沈斌苦笑一声。
“已知方若尘是六王爷的人。”阳关想起陆朝风之前话语中无意中透出的一两句,当初他还感叹过人心真的是会变的,“所以这次设局跟九王爷没有关系,是六王爷的手笔?”
“不,据我所知,从藏锋楼到赌坊事件最后到嘲风军的这一系列事情,全部都是六王爷的手笔,九王爷只是个噱头罢了。”沈斌却摇了摇头,语出惊人。
“什么?”阳关愣住了。
“我接着说吧。”沈斌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开口,“之后就是答应你们护送兵器和从中周旋,李大人出手阔绰,买马都是捡能日行千里的那种,所以我们到达京城的速度远比我预计的要快很多。”
“之后李大人非常大手笔地绑架了……咳,”沈斌轻咳一声,跳过这个话题,“我们也从此分道扬镳,试图就陆朝风的事情略尽一份力,毕竟是国之重臣,损失不得。”
阳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感情这个国家,除了太上皇,所有人都知道陆朝风很重要,不能死,反而是手握兵权不放的太上皇,一门心思想要除掉这个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恨得跟失心疯了一样。
“等我回到六扇门想要报告这一路上的情况的时候,卓头却神神秘秘塞给我一封信,随后就走了。”
“我当时都懵了,卓头人就在我面前,却非得递给我一封信。然而我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信里的内容是,让我调查嘲风军除了陆朝风所说的兵器问题之外,还有别的什么问题,这的确是不能明目张胆查的内容。”
“于是我赶紧加密加急传信给了赵天承他们,让他们秘密调查嘲风军,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回信,信里的内容却是匪夷所思。”
“怎么了?”阳关回想起来赵天承他们在范阳时的分别,当时他问他们有什么打算,赵天承竟是一脸的便秘样,原来是接到了这么一个棘手的任务。
沈斌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信里说,嘲风军之所以之前一次打得比一次差,是因为军心涣散的厉害,嘲风军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说法,说是从军打仗煞气太重有损阴德,会影响子孙后代。正巧当时,军中有将近两成的军人妻子是正怀着孕的,而其中竟有一半的人的妻子小产了,大多是一尸两命,死得极惨。”
阳关不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们被喂了林夜心的血?”
沈斌继续叹气:“信中说,之前有个人假扮游方郎中,在范阳卖安胎药,城里的大夫都验过,里面没有打胎的成分,而正巧有个孕妇怀相不好病急乱投医买了那副安胎药,结果竟然平安的生下了孩子,孩子似乎天生有内力,但是他的父母都是没有专门修炼过内力的普通人。”
“于是安胎药就被一扫而空?而那么多孕妇流产、暴死,也因为第一个买药的人不仅没事反而更好了,所以没有一个人怀疑是那个药的问题,反而怀疑是不是真的以为打仗有损阴德?”阳关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这……过于狠毒了!
然而阳关又转念一想,自己去嘲风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心涣散的迹象,尽管澹台瑾嘴上说着要抓奸细抓奸细,但实际上也没怎么大张旗鼓地动作,便有些好奇:“然后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