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四周好几个声音同时开口,急切的叫着摔在地上的人。
苏衡一瞧,这不是那个丢了镖的络腮胡胡一帆嘛,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衡知道这是误会了,急忙将人扶了起来问道:“络腮胡!你怎么在这里?”
胡一帆脑门起了一个圆溜溜的疙瘩,疼的捂住脑门道:“没想到小公子劲儿还挺大。”
说着便站了起来,缓了一会儿,脑袋还是有些疼。
他身边的兄弟们小声的提醒他不要忘了正事,胡一帆才猛然想起来,他们来找苏衡是有事的。
苏衡还未搞清楚状况,忽然呼啦啦十几个人全跪了下来,吓得苏衡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这一群二愣子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苏衡去拉胡一帆,胡一帆甩开他手,十分的倔强。
胡一帆给苏衡磕了几个头道:“还请苏小公子帮帮我们。”
苏衡道:“你们有事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们先起来说话,别这样跪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胡一帆领着十几个兄弟起来,道:“我们这些粗人没读过什么书,家里没人了,活不下去才去当了海贼——”
苏衡反应了一下,眼睛渐渐的睁大了,脑子还是有些发蒙,他刚刚再说什么?他们是海贼?不是镖师吗?他们竟然是海贼!!
脑子瞬间清明过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向胡一帆。
胡一帆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急忙解释道,“苏小公子,你听我们解释,你们在安东卫的事迹我们已经看到了,实在是没想打苏公子竟然就是当朝皇上,上次我们分离时,听苏公子说你们是要去宁波府,草民不才,斗胆猜测了圣人的想法,你们可是要去查宁波府蓝家一案?”
苏衡几乎要被吓哭了,胡一帆本来就长得满脸络腮胡,此刻在笑嘻嘻的说着这件事,让苏衡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惊悚感。
总所周知,整个大燕国都知道就是他们杀了宁波府蓝家,此刻他们主动提起,怎能不吓得苏衡大哭。
苏衡看着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十几个壮汉,手里拿着刀,凶神恶煞的看着他,顿时吓得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公子!公子——”
看到胡一帆眼睛一瞪,登时闭上了嘴巴,微微颤颤的小声哭着。
胡一帆有些无措,皱着眉头道:“苏小公子,你别哭啊,这这这,你怎么忽然哭了,我可没有欺负你,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说着,他便想去哄苏衡,突然一块碎石打在了他伸出去的手臂上,疼的他大叫起来。
海南雁连忙走过去,将苏衡护在了怀里,沉着眼眸有些杀意的看着胡一帆。
贡宁匪和薛瑶姝也立即护在苏衡的面前,看着随时就要杀了他们一样。
胡一帆和十几个兄弟一看这阵仗,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有些百口莫辩的无措道:“我我我们真的没欺负苏小公子!”
胡一帆就差对天发誓了,立即给海南雁磕了几个头道,“草民胡一帆参见皇上,草民当真没有欺负他,草民只是想请苏小公子帮个忙,真的只是帮个忙,我们碰都没碰他,倒是他用伞冲我脑门上来了一下,现在还起了个疙瘩呢。”
说着就把他额头上的伤露了出来,让海南雁看,表明了忠心。
“那他为何会哭?”海南雁的脸色还是没有好些,依旧冷的吓人。
苏衡缩在他怀里小声抽泣着,眼泪和鼻涕全部抹在了海南雁的胸脯上。
“我也不知道啊。”胡一帆说,“我不过同他说了一些话,他便自己哭了起来,我们当真什么也没干。”
“对对对!”胡一帆的十几个兄弟急忙点头。
海南雁勉强算是信他们了,他将苏衡带到了一遍,声音软了下来,问道:“为什么忽然哭了?”
苏衡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尾红红的,哭的脑门上全是汗,带着哭腔道:“他们是海贼,各个手里都拿着刀,海贼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鱼哪能打得过他们,还不被他们剁成鱼酱!”
“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海南雁忍不住的弯起嘴角,苏衡乖乖的点头承认,道,“他们好凶,我一看到他们就想起了第一次见杀人的时候了,他们是真的会杀人的,不是开玩笑的。”
海南雁点头,轻声“嗯”了一声,随后想起什么后,脸色又拉了下里,有些严肃的问他:“我不是让你乖乖的坐在车里等我,你瞎跑什么!”
苏衡用手掌抹干眼泪,委屈巴巴道:“我给你留的信你没看?”
“看了。”海南雁老实的承认,“我需要你亲口想我解释,而不是让我去看你的留信。”
苏衡微微撇嘴道:“子卿他是人鱼,下雨天很容易幻化出鱼尾来,他独自一人去追捕犯人,要是遇到点什么事被人发现他是人不人鱼不鱼的怪物,一定会杀了他的。对了,你快让贡哥去找他,别让他真的有危险了。”
海南雁拧着眉头,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有些担心苏子卿的安危,于是便让贡宁匪顺着苏子卿留下的标记去找。
第70章是不是吓着了?
回到客栈,苏衡倒在床上,脱了鞋趴好,胡一帆等人黑压压的进了一屋子,杵在海南雁面前跟个犯人一样。
海南雁坐下,胡一帆众人“噗通”一下全跪下,道:“宁波府蓝家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虽然是个海贼,但都在海边一带猖獗,很少会道府县一带活动,且我等也是有原则的人,从不欺辱老弱妇孺,不烧杀抢掠,我等都是每次去要些保护费,绝对没有过抢过百姓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