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搞音乐没钱吃饭,饿死了,尸体都没有,只留下这把唢呐。”
“……”
陈业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像自古搞艺术的都是半生潦倒的苦命。比如作者,大多都在小说里跟读者诉苦自己快要饿死了。
“那你是怎么弄到这把唢呐的?”陈业问道。
既然是人家儿子唯一的物品,那应该不会轻易送人吧?
二胡老人想了想,道:“当时那老婆子很伤心,几天都没吃饭,蜷缩在路边,唢呐捂于心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不活了’,‘要跟唯一的儿子陪葬’……”
“神神叨叨的,估计当时脑子都不清醒了。”
“唉,我当时看着那老婆子挺可怜的,刚好买了一袋糖炒栗子。”
“就给了她一颗。”
“后来她活了下去,好像还做起了糖炒栗子的生意,然后就把这唢呐给我了。”
“估计是看我也是拉二胡的,以为我也会吹唢呐。”
“但我这老头子,哪里吹得动……”
“于是这唢呐呢,那就留在这里吃灰了,不得不说,这唢呐还真够难吹的!”
陈业方才知道,原来这唢呐本来就难以奏响。
特性物品会受到生前主人的影响。
那老奶奶的儿子想必活着的时候并不好过,死后从体内析出的特性物品,带着痛苦、潦倒,哪怕是勉强能吹出声,但也如鬼哭狼嚎般难以入耳。
难怪这么难吹……
原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把唢呐的问题!
二胡老人笑呵呵道:“没想到你小子天赋不错,这么难的唢呐都能驾驭,老头子我之前换了好几种方式的吹不响,你竟然还能吹完一首完整的曲子,后生可畏啊!”
“吹来听听?”
“好。”陈业点头答应。
反正这唢呐也是要练的,二胡老人看起来很神秘,实力怕是比卖栗子的老奶奶还要更高。
若是跟在对方身边,应该能大幅度降低危险……至少不用害怕唢呐声会把其他的存在给招惹过来。
陈业再次开始吹响《忐忑》。
当那尖锐如磨刀般的声音,随着《忐忑》的旋律上下起伏,丝毫不带音律的美感,反而像是一场凌迟处刑!
二胡老人的脸色顿时一僵,捂住胸口,面露难色。
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