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自然希望邵成东能为他主持公道,就算这事与邵家没有关系,但再怎么说自己是他的客人,在他的宴会上闹出乱子,他总该出来主持一下。而且他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他也不怕他们。
就像女儿说的,现在什么世道,难不成还真让他们无法无天了不成?
崔永贞此刻撒开李政文,快步迈到邵成东身边说,“老邵,这事你别管了,这钱闯要真是害人家破人亡的,帮他,你不是等于造孽呢?”
邵成东眉头紧锁,看了钱闯一眼也是心中厌恶,苏景州能为这个事上站出来说话,显然不会是卫笙捏造的,当年的是是非非恐怕是说不清楚了,但要说卫笙这会儿露面出来要钱,也确实不太现实。
加上儿子刚刚的话,“的确疑点很多啊!”他轻叹一声。
崔永贞轻白他一眼,“现在不是让你当大侦探的时候,你知道那几个是什么人吗?那个是法国洪门的当家人,那个是澳洲洪门的当家人,那个是菲国的,那个是……”
邵成东越听越是吃惊,不比寻常老百姓,他经商这么多年,渐渐地也接触过一些此道中人,更是对江湖有着比寻常人深刻的了解,做生意间难免因为种种利益纠葛碰壁,与他们打交到也是在所难免的。
现如今法治社会,能存留下来的势力都是有着相当根基,洪家,那更是生根百年之上的庞大势力,从清朝开始、民国战乱、再到国家的建业,无不有他们的身影穿梭其中,更是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他们更是遍布世界,自组成工会,披上其他面纱游走在社会当中,却凌驾在秩序之外,他的宴会何德何能,能叫这些世界各地的洪家大佬亲临现场,在这喝上一杯酒?
邵成东看见那群人笑吟吟站在原地的模样,忽然自觉有些吃不消了。
再看向一旁面色冷清的卫笙,就更是有些琢磨不透。
邵秉然站在父亲身旁自然也是听到崔永贞的这番话,不禁收起方才表情,将揣在裤兜的右手缓缓掏出、垂在了裤线一侧,盯向卫笙的眸光泛着些呆滞。
继而又是拧眉盯着卫笙露出笑容,看来她刚刚那番在众人眼里托大的话,实在是没有丁点托大的意思。
他倒是很好奇,她口中自己这些年摸爬滚打,倒是都经历了些什么。
能看得出那些人不是冲着苏景州来的,相反,倒像是专门帮衬卫笙来的,态度也是没有丁点居高临下再或高高在上,感觉那神态语气倒像是有些敬重。
这会儿,就是刚刚陪着钱闯女儿言挤兑卫笙的几个青年人,也都沉默下来闭口不言,显然人家的确不是来讹钱的,更不是因为什么富在深山有远亲而前来搭关系的。
卫笙此时笑吟吟地走近钱闯,压低声音道,“钱叔叔,钱小姐,现在的确是法治社会,我们做事当然也是要经官,但在鹏城地界,这官到底怎么个经法儿,经后到底是怎么个结果,人又被经去了哪儿,可就看这个了。”
说着话,卫笙将手腕伸在钱闯眼前,轻轻扭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