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谢小天语气带着抱怨说,“你不是有我电话,打给我爸干什么。”
“这不是前两天手机被人偷了,联系方式都没了吗,”曾顺把谢小天的东西搬到车上,“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要住校?”
“我这不是没试过住宿生活,想要试试。”谢小天将学校的校服套上,头发随意抓了几把,心不在焉地说。
校服宽大,穿在他身上,压下了平日里乖戾,多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张扬。
曾顺虽然见过几次,还是下意识的朝着谢小天多瞥了两眼,觉得这校服一穿,这平日里张牙舞爪讨人嫌的小鬼,竟是顺眼很多。
他决定给这个小鬼提个醒:“你要想好了,这学校可不比家里,你能适应?”
“适应不了再说呗。”谢小天对这种问题很是豁达。他出门,钻进车里,对着外面的人说,“曾叔,你快点,我作业还没写完。”
好不容易起个早,最起码去了得先把作业解决。
昨天江意也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
不知道能不能补完。
谢小天有点心里没底。
曾顺坐在驾驶座位,透过后视镜看了谢小天一眼,接着咧嘴一笑:“这还不容易,坐稳了哈,看叔的。”
谢小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找补说,其实也不用很急,结果话还没说出口,
曾顺油门一踩,车漂移一圈,朝着大道窜去。
班里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四周乱糟糟的。
“我去,”耗子一看到谢小天的脸色下了一跳,“天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脸色这么差。”
晚上没睡好,又被飞车折腾了一路,谢小天这会儿脸色惨白,只觉得头晕脑胀,趴在桌子上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学习委员已经在班里跑了好几遍了,声音逐渐暴躁:“谁的作业还没交?”
没有试卷的谢小天心虚的遮了一下脑袋,看向耗子,小声地说:“你看到冰……江……”话到嘴边,他又顿了一下,“算了,我自己问吧。”
耗子看着他哥一脸牙疼欲言又止地模样,“哎?”
谢小天低头找到江意的聊天框,顶着有点头晕的脑袋,开始打字:[你到了没?]
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和朋友见面一样。
删除,重打。
[在哪?]
好像还是不对劲。
[我作业……]删掉。
谢小天这个人虽然吊儿郎当的,但其实在有些时候特别别扭,就在他纠结,到底怎么要回自己的作业的时候,对话框突然闪了一下。
江意:[作业放你桌洞了。]
谢小天愣了一下,快速地低头朝桌洞里看去,果不其然,自己那厚厚的试卷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拿出来,胡乱的翻了一遍,竟然都做完了,一题没漏的全做完了。
甚至,一些文科的试卷上,还专门防了他的笔迹。
谢小天表情有些复杂。
直到交了试卷,高一班主任来了分了班里和宿舍,谢小天在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