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的巡哨发现了这个情况,又想要转身去禀报时,忽然一支羽箭从黑暗之中射来,速度惊人之疾,“嗤”的一声,插入了这名巡哨的咽喉。
随着这名哨探的倒下,无数明军出现在了后金营地之前,朝着灯火稀落的营帐冲去。
因为此处在整个后金大营的外围,又远离锦州,所以驻守乳峰山的敌军将领显然没有加强防备,根本就想不到居然会有明军前来偷袭。
直到大部分明军冲进了营地,才被其他的巡哨给发现。
“敌袭,敌袭!”后金巡哨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这时已经晚了,明军犹如猛虎出笼一般冲入了这片营地,许多后金士兵甚至来不及披甲就死在了明军的刀下。
但这支敌军终究不愧为后金镶黄旗的战兵、皇太极的嫡系部队,在开始的一阵慌乱和败退下,很快就阻止起了有效的抵抗。
许多身披白甲的战兵们汇合在一起,摆开了阵型,配合其他的兵士开始向明军发起了反击。
一时间厮杀喊叫声,兵刃交击声,骨骼碎裂声不断响起,乳峰山下瞬时变成了一个惨烈的杀伐之地。
孙越陵知道时间紧迫,对着身边人道:“大家随我来,全歼这股鞑子。”
说罢,带头第一个朝着敌人营盘冲了过去。
身旁的亲兵队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的经略大人哪一次与敌人作战不是冲在前面,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过,他们自然不会让孙越陵一个去拼杀,多次的厮杀配合已经让他们形成了有序的配合,所以一旦看到孙越陵发动,燕南天连忙带人紧随其后。
谁若要动孙越陵,就必须先把他们给干掉。
亲兵队从一旁切入立即改变了胶着的战局,这股镶黄旗的战兵两侧受敌,顿时陷入了劣境当中。方逸尘更是飞身跃入敌阵,长剑一通乱刺,登时又放倒了几个白甲战兵。
“杀!”邓举带着刀盾兵破开了一条口子,冲入了后金的战阵当中。
敌人虽然勇猛,但终究势单力薄,挡不住明军的轮番冲击。很快,镶黄旗的精锐战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阵型也不断缩小。
明军加紧了对这伙敌军的屠戮,凭着近三千之众,对付这只有一千人的鞑子,人数比是3比1,明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这股鞑子全部歼灭应该不成问题。
“你们是那支明军?”敌人的那名固山额真踏前一步,用汉话对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明军嘶喊,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燕南天踏前二步,高声答道:“你听好了,我们乃是辽东经略孙大人麾下兵马,你又是何人?”
那名固山额真听说是辽东经略的兵马,脸色顿时一变,宁远的明军居然杀到了锦州城下,难道说国主皇太极在宁远城下吃了大亏?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燕南天见他发愣,冷笑一声,再次喊道:“怎么,你连名号都不敢报,可是被我大明将士吓破了胆?你要是弃械投降的话,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这名固山额真一挺胸,道:“我们大金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弱夫。本将乃镶黄旗固山额真、备御卫齐!”
方逸尘听到这里,不屑道:“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却原来是个无名之辈!”
卫齐大怒,大喝一声,带着剩下的人朝着方逸尘冲去。
方逸尘冷笑一声,长剑一抖,带着人围了上去,只见刀光剑光一阵乱闪,卫齐等人就倒了下去,猩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在火光下显得恐怖。
“阿玛,阿玛!”就在此时,剩下的后金战兵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兵士,朝着倒在地下的卫齐扑去,一双眼睛充满着仇恨的怒火,死命瞪着方逸尘。
方逸尘冷哼一声,转身抬腿而去,对他并未理会。
岂料,这个兵士忽然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方逸尘后腰捅去,速度惊人,力道也不小,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方逸尘终归是方逸尘,岂会被这名年轻小辈所伤,长剑一旋,“当”的一声,刀剑交击,发出了一声震响。
方逸尘大讶,这个年轻的后金虽然年纪小,但臂力着实惊人,竟然能够挡下他的这一剑。
那名兵士还要往前冲时,早就被其他的亲兵给拦住,夺下了他手中的长刀,将他按翻在地。
方逸尘转过身来,盯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我叫鳌拜,我可不怕你!”这名年轻兵士大声喊着,丝毫不惧地与方逸尘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