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见殷天放不说话,赶紧打包票,“将军,本宫管教小公子的时候一定会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耐心引导,绝对不打骂,你就放十二个心把他交给本宫吧。若是不信的话,你再看看本宫这真诚的眼神!”
殷天放鬼使神差地真看了她的眼睛,明亮灵动,宛若山间清澈的泉水,美极!他不自觉地把头偏向了一旁。
“将军,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要不本宫就按照军营里的规矩给你立个军令状?”
“不必,末将相信殿下!”
姜娆一脸欣喜,“将军真的相信本宫?”
殷天放点头,“珏儿以后就有劳殿下了。”
闻言,姜娆高兴得蹦了起来,激动之余还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宫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小样,在现代世界里她从小就是孩子王,无论多调皮的孩子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一个殷珏自然不再话下。
只要把殷珏管教好了,殷天放就又欠自己一个人情,哪怕一时半会儿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但肯定也会另眼相待,抱上大腿那是迟早的事情。
殷天放被她那么一拍,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将军,还得劳烦你现在让人去把殷小公子请过来。”
“现在?”
“管教孩子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所以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从现在开始。”姜娆点头,“待会儿本宫管教殷小公子的时候,还请将军站在暗处观察。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一定要提出来哦!”
殷天放立刻差人把殷珏请了过来,自己则躲在了假山背后。他回来这几日,每次刚开口训殷珏,这孩子要不一直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要不就是两眼泪汪汪,实在是棘手得很,所以他还真想要看一看姜娆究竟会如何管教。
殷珏很快就来了,却只见姜娆站在那里,心中不禁好奇,“不是说四叔找我么,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其实是本宫找你。”
殷珏看着姜娆,“你是谁?”
闻言,躲在假山背后的殷天放这才想起来,刚才殷珏和姜娆初见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让他按规矩给她行礼,所以他还不认识她。看来自己真的被这与众不同的昭和公主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以至于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姜娆浅笑,“在这个京城里,像我这样年纪能自称本宫的,除了是昭和公主还能是谁?”
“你真的是昭和公主?”殷珏看着她,“你不找曾祖母也不找四叔,找我一个小孩做什么?”
“本宫找你自然有理由。”言罢,姜娆看向一旁的疏影,“把她给本宫拎到房顶上去。”
疏影愣了愣,随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拎着殷珏飞上了一旁的房顶。
殷珏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姜娆大叫,“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姜娆吐了吐舌头,“殷小公子,你莫名其妙就被本宫的婢女拎到了房顶上,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想要找本宫算账啊?有本事你下来啊!”
假山后面殷天放眉头微皱,昭和公主这明显是在欺负孩童,他突然有些后悔同意让她管教自己这个侄儿。
殷珏素来被殷府和苏府两家人捧在手心呵护,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马上就气得双颊通红。可低头一看,这房顶离地上也太高了些,自己实在是下不去,只好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看来你自己根本下不来嘛。”姜娆笑道,“殷家自大齐开国以来,世代都会出名将,是当之无愧的忠义世家。大齐谁人不知,你父亲殷天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熟读兵书,武艺也已小有所成。你作为他的儿子,如今却连从这房顶下来的本事都没有,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我……我……”殷珏的脸涨得更红了,“是曾祖母他们因为我父亲和两位叔叔战死一事伤心了好久,他们不想让我以后像父亲那样在战场上拼杀,而是希望我以后做一名文官报效国家,所以才没有让我学骑射和练武功。不然的话,我现在一定会很厉害,绝对不会给父亲丢脸。”
“是吗?”姜娆接着给殷珏挖坑,“那看来你虽然骑射和武功不行,但文章书法肯定很不错喽?不如你背几篇文章给本宫听听,也不用太难,背十几句孔圣人的《论语》就行。”
殷珏扭过头,“我为什么要背文章给你听?”
“其实你是不会吧?”
“谁说我不会了?”殷珏被这么一激,开始背起书来,一开始倒是很流利,可后面却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无法成句。
姜娆幸灾乐祸,“本宫就说你不会,你还不承认,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殷珏气呼呼地道,“就算我不会背又怎样?我是侯府公子,就算以后一事无成,一生还是荣华富贵,不知道比多少人要过得好。”
“殷小公子,你这思想很危险呐。”姜娆拍了拍额头,这孩子身边的人到底给他灌输了些什么样的思想?“你是侯府公子不假,可你们侯府的爵位是天子给的。要是哪天本宫的父皇不高兴把你们府上的爵位给削了,你就会变成庶民。到时候你文不成武不就,如何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怎么可能有荣华富贵?所以靠人不如靠己,你以后不要再贪玩儿,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道吗?”
“你休想吓唬我。”殷珏不为所动,“我四叔是大齐的威远大将军,只要他在,我们侯府就不可能被削爵,我永远都会是侯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