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的人也敢动,”阿恒打拂了打拂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背着光来到我跟前,没等我动作便弯下腰去一把把我捞了起来。
“我……能……走……”三个字湮灭在阿恒的臂膀之间,我刚要挣扎,只听阿恒轻声道:“你腿断了,别逞强。”
我顿时不敢动了。
方才一腔热血顾不上疼,这会儿热血冷下去了痛觉才一点一点回归,我登时就觉得自己那条腿都快疼没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这条腿不会是要废了吧?
来到房门前阿恒没有手还能开门,只能一脚把门踹开,刚跨进去只听一声怒吼,一根烧火棍冲着膝盖就砸了下去。
我能明显感觉到阿恒腿上踉跄了一下,以及嘴里酝酿着的一声问候别人祖宗的话,但都生生忍了下来,最后化成了咬牙切齿的一声低吼:“小兔崽子你看清楚人再动手!”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莺儿不哭了,大狗子也不吼了,静了几个弹指之后响起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阿恒低头看我:“你还有脸笑。”
我憋了一天的情绪忽然就忍不住了,埋在阿恒怀里笑的都快掉下去了,“还好让你抱着了……这要是进来的是我,这一棍子就得趴下了。”
阿恒愣了愣,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自己笑的一发不可收拾一边又埋怨我,“别笑了,再笑把你摔了!”
好不容易回到床上我俩才止住了笑,我急忙去查看我的腿,血肉模糊的是不岔,但把带血的裤子撸上去才发现只有一道小口子,两三天也就愈合了。
我顿时劫后余生地长舒了口气,在凑在床边查看我伤势的三个孩子头上都摸了摸,“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三个孩子这才放心下来,接下来全都围在了阿恒身旁,接二连三问道:
“阿恒哥哥,你怎么来了?”
“阿恒哥哥,你是来看我们的吗?”
“阿恒哥哥,你还走吗?”
……到底谁才是亲哥来的?
阿恒被问得接不上话,心生一计,指了指院子,“我来遛狗。”
“狗?哪有狗?”几个孩子一股脑冲出门去。
阿恒开了窗子道:“它叫将军,自小被我从北疆捡回来的,可以摸他的头、他的背,但不要摸脖子。”
小莺儿一只手已经在脖子上了,又顺手挠了挠,“摸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