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得戒。
只是过程异常痛苦。可,眼下已别无他法。
他还没弄清江瑜的事情,得活下去。
果然,死而复生什么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二爷,少夫人已经梳洗妥当了,您还要多久?”门口忽然传来宝瓶的询问声。
因为体内的毒素,言温松情绪容易暴乱,从血液到骨髓,仿若有无数只蚁虫在里间咬噬,焦灼、躁冲、想摔东西,他忍住一脚踹翻椅凳的欲望,缓步去开门。
宝瓶瞧见二爷黢黑的脸色,心知他反复无常的性子上来了,便往后退了退,说:“少夫人在前厅等您。”
言温松平静点头,由冬子扶着往花厅去了。
才到那,就见江瑜站在廊下,发髻高竖,两侧各斜插一根朱红色流苏发钗,随着沁凉的风微微晃动,她衣着也娇俏,但晴山色的长袄却给她增添一份清冷感,两相碰撞,竟夺目惊艳。
言温松发现自己对这张脸的思念有点超出预计,刚又下去的躁冲隐隐又要浮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江瑜双手交叉垂在身前,不安地勾颤起两根大拇指,掐着掌心。
这熟悉的小动作,让言温松怔了一下,又极力若无其事般走过去。
江瑜急急朝他一礼,“二爷。”
言温松还没习惯这里的规矩,只顺着原身习性淡淡‘嗯’了声,而后又习惯性想去拉她的手,看看有没有掐伤了什么的,可才伸出手,他就意识到不对,缩了回去。
再等一等,兴许她不是那个人呢。
除非……
再发生一次巧合。
言温松走了几步,没听见小丫头跟上来,微侧首望她,却见她耷拉着脑袋,心事重重,在他疑惑望去时又快步跑过来。
“有事儿?”他矮下身,去看她细微的表情。
江瑜低着头,想着一会儿见到大房的人该怎么解释自己替嫁的事情,言大夫人还好说,她整日念经礼佛,不会为难自己,只是言继海还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姨娘,李氏,她今日也会过来,是个尖酸刻薄的主。
且,上一世由于言继海看上她这张脸的缘故,李氏非常嫉妒,她荡妇的污名就是她故意栽赃,让人散播出去的。
感觉到言温松落在自己脸上的温和目光,猜测他此刻心情应该不错,便对自己耐心一些,江瑜索性就大着胆子把事情说了。
却忽听他命令道:“把头给爷抬起来,”
言温松没在身上摸到扇子笛子一类,用手去捏她下巴,认真道:“替嫁的事儿做都做了,江府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是你早就喜欢上了爷,偷偷换了新娘子?”
江瑜愣了愣,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注意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尖尖的,犀利中带点痞。是风流公子的味儿,可他做起来却并不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