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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怎么都这么狼狈?顾飞英没顾上回答她,边背着程晨往屋里走,边对她说,“快去请王大夫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说话间,乔听南已经准备出门去请王大夫,就顺嘴多问了句。顾飞英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愿意去,冲她吼了句,“别问了,先请大夫。”
这还是乔听南第一次被顾飞英这么凶地吼。直接把她给吼傻了。顾飞英把程晨放下出来见乔听南还在院里站着,攥紧拳头看了她一眼,鞋子都顾不上穿,火急火燎地跑出去。等她反应过来,顾飞英已经跑没影儿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好端端这两人怎么都受伤了?冷静下来的乔听南,压下心底的憋屈,去了程晨屋里。“你还好吧?顾飞英去请大夫了,你忍一忍。”
见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乔听南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床上的程晨张了张嘴说要喝水。乔听南就去厨房舀了一碗水过来,怕她不方便动,还端着碗小心翼翼的喂她喝。喝了水的程晨,精神好了些。“谢谢。”
程晨跟她道谢。乔听南倒是没想到,这个娇小姐还会说谢谢。就道,“没事,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都是我不好,不听话乱跑,不然也不会咳咳咳……”她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咳嗽的时候扯到身上的伤口,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乔听南那赶紧将人扶着,轻轻帮她顺气,还让她喝口水缓一缓。“好些了没?”
乔听南问。“对不起。”
突然,她听到程晨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啊?乔听南还没搞明白,她好端端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刚要问,就见程晨突然抬手往她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啪的一声,力气不小。她本就苍白的脸上,忽地多出一道醒目的巴掌印。紧接着她又抓着乔听南的手,在她腰腹的位置摁了一下。乔听南受伤染上了她的血。“啊——”程晨痛得大叫一声。几乎同时,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浑身泥土,只穿一只鞋,肩上还背着王大夫医药箱的顾飞英。及同样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汗珠的王大夫。“你在做什么?”
顾飞英上前,一把抓住乔听南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质问她。“我没有,不是我。”
乔听南解释,可他压根听不进去。躺在床上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的程晨也说,“飞英哥哥,不关姐姐的事,你们别为了我吵架。”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你少在这装白莲花。”
乔听南快气死了。这狗男人没长眼睛吗?看不到程晨脸上的指痕是她自己干的吗?她指着程晨想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却被顾飞英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他甩开她的手,指着门口说,“出去。”
“顾飞英,你不信我?”
乔听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说,你出去!”
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他这一吼,把乔听南想跟他解释的心思,也吼散了。“你别后悔!”
她扭头就出去。顾飞英也没追上来。过了没多久,王大夫背着医药箱出来。一边跟顾飞英交代用药的注意事项。看到院子里的乔听南,王大夫还停顿了一下。顾飞英却跟没看到她似的,继续问王大夫程晨的伤势问题。“都是皮肉伤,就是看着吓人,你要是不放心就带她去镇上医院看看。”
王大夫又说,“倒是你这脚,得赶紧上药,不然回头感染你就等着变瘸子吧!”
“我知道,谢谢王大夫。”
送走王大夫,顾飞英也没马上处理自己脚上的伤,而是去厨房搬出小炉子给程晨熬药。自始至终,他都没看乔听南一眼。就好像,她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般。被他误会时,乔听南是生气又憋屈。现在被他当成空气,乔听南就是委屈又憋屈。本想回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变不变瘸子跟她没一毛钱关系。他们又不是真夫妻。他死了都跟她没关系。心里这么想着,可身体不听使唤。她一双眼睛,压根没法从他血肉模糊的脚上移开。片刻后,她恶狠狠地回屋,拿了一个小塑料袋出来,把东西往他脚边一丢,扭头回屋。就当是看在他以前帮过自己这么多次的份上,她再管他最后一次。药她给了,用不用随他。反正她问心无愧。屋外,厨房门口正在小炉子前给程晨熬药的顾飞英,盯着这包扔到自己脚边的东西足足看了两分钟。才伸手把东西捡起来,一瘸一拐地打了盆水,开始冲洗自己受伤的脚。嘶——真他娘的痛!刚才急着把程晨送回来,又火急火燎地去找王大夫,还没察觉到痛。现在被水这么一冲,真他娘痛。脚背上还好,看着血多吓人,其实都是些小伤口。主要是他脚底板上被石头划破口子的地方,伤口里都是泥土和小石子。他先是扒开伤口,把里面的泥土都冲洗干净。又找来针,把小石头一颗一颗挑出来。一番动作下来,一米八几的硬汉也被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最后涂上乔听南扔给自己那包药,就完事了。上完药,他又发愁了。怎么把药还给她?刚才他好像有点凶,她好像很生气!生气还记得给自己送药,她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他心里还有点美滋滋。马上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沉下脸来。她做出那种事,差点害了程晨一条命,他不过就吼她两句,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