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泡音,楼宴之才随意坐在了阳台边的沙发上,仰头靠向身后:“你们那大山沟里也有酒喝?”
梁殊想好的话还没说完,被岔过去就跑偏了:“我们这里的农家伯伯酿的酒才好喝,你懂什么?只懂得赚钱的资本家,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梁女士,你深夜给你的老板打电话,就是来批判我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不……不是。”梁殊气势突然弱了很多:“那个,你给的礼物太贵重了,等我回北城还你吧。”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不是明天就回来吗?明晚有一场晚宴,你来做我女伴,我让我助理去接你。”
“哦,好,那……”那把钻石带过去吗?
“梁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的。”楼宴之擦了擦火,指尖夹着烟却始终没点燃:“不是说要最贵的礼物,怎么给你了你倒不敢收了。”
“怕了?”
梁殊还带着醉意,她下意识地不想露怯,声音抬高了些:“我怕什么?你敢送我还不敢收不成?”
“那明天准时出席。”
楼宴之丢下这句就掐断了通话,点燃了手上的那根烟,看着不远处的那张请柬,幽暗的神色渐渐拢入到黑暗之中。
——
梁殊昨晚喝多了些,人醒了头还是一阵阵的疼。
但她到了这时候,记性倒是不错,昨晚给楼宴之打的那通电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们要坐早上的车出山,凌苗苗人已经来了,看着丢在地上的熟悉盒子,赶紧小心捡了起来:“小殊姐,这盒子你怎么又随便扔这了,到时候丢了可就麻烦大了,快起来快起来,吃了早饭我们就回北城,等回去了你随便赖床。”
“好像不成。”。
“啥不成。”凌苗苗把梁殊从床上拉下来,还没等把人推到洗漱间,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梁殊看了眼时间,晚宴在今晚八点,下山到北城就要下午了,妆造外加赶过去,今天怕是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今晚要出席一场晚会,你问问严江,具体的我还没问。”
“行,交给我吧。”
凌苗苗的办事效率很高,梁殊洗个脸的功夫,她把事情基本交接好了。
等她吃过早饭,剩下零散的行李都已经装好车,就等着出发了。
梁殊在大山里呆了两个月,赶在元旦这天顺利回了北城。
许久没回来,梁殊错过了北城的几场大雪,北城被银色的雪里外包裹了好几层,街道上四处张灯结彩,门店的玻璃窗五花八门地贴着‘happynewyear’,很有过节的气氛。
梁殊没回家。
直接被接到了一处艺术画廊,今天的妆造安排在了这里。
梁殊进去就看到了整墙画作,而中间空着的场地摆放着一整排的礼服和高跟鞋。
化妆师请的是莫琳娜,圈内有名的化妆师,虽然是临时安排的场地,但工具一个赛一个的专业,动作手法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梁殊这几个月拍戏基本都只有一个淡妆,有时候力求真实,连口红都不画,时隔很久上了这么个精致的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看得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