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粤和周乃言极少单独在外吃饭,一是凑对的机会不多,再是难得凑对也是共赴一场局。
像这样坐在一间餐厅,听音乐流转,一道道开胃前菜慢慢上,餐叉不急不缓,边吃边聊天,次数屈指可数。
少得温清粤感觉在同一个陌生男人吃饭。
周乃言很生硬地在餐中加入了最近项目的进展,三两句之后,问她是不是很无聊。
她没说话,目光在周乃言的眉眼处逗留。平日挨得近,心跳急,极少这样距离安静地观察。
周乃言的眼尾有一条鱼尾,时拢时放,擅长在她的心沟戏水。温清粤看得心痒,手不自觉越过夸饰的餐盘,欲要抚上那条鱼尾。她突然想知道沟壑深浅,好奇能否在拇指上留下波纹感。
挨到那条鱼尾前,她的手先被捉住。
周乃言正说着事儿呢,显然愣了,身体往后一退,迷惑她伸手干吗。
对上她错愕的眼神,周乃言喉结上下滚动,慢慢地把她的手贴上脸颊。
温清粤恼他不解风情,欲要抽手,周乃言用了点劲压在脸颊,低低笑着,鱼尾荡漾,翻出起伏的波浪。
一点都不像他干的事。
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臭小子。
“周乃言你不行啊。”抓着她的手贴在脸颊,大庭广众的,臊死了。“突然这么好,一点都没有魅力。”
“这里不行。”他控住她晃荡的脚,“等会找个方便的地方。”
温清粤咬牙:“我的意思是,你不爱我这个理由比较吸引人,现在知道你有毛病,真是扫兴。”
爱不爱不确定,现在只知道爱的能力有点问题。简而言之,她嫁了个爱方面的残疾人,现在做的事算复健。
周乃言但笑不语,摸着她无名指的鸽子蛋,来回捣弄。
服务生来去兜了五六圈,想要上牛排,自知打断不好,于是教导主任盯梢一样,紧紧锁住他们亲昵的进度,时刻准备见缝插针。
温清粤假装没看到,“说话!”不许不说话。
“要说什么?”他现在摸着她的手,什么都不想说。
“不停地说,说什么都行。”
他笑了,问她要不要来点酒,温清粤摇头,称自己戒了。现在的酒在她眼里不是酒,而是另一种奇怪的液体。
“可是,我喜欢你喝酒的样子。”说罢还唔了一声。
温清粤嫌弃:“很蠢是吗?”
他指尖挠挠她手心,“你喝了酒,话多到根本不用我开口。”
还不是自己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