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涂。”厉青凝确实记得。
“兴许是他入宫来了。”鲜钰慢慢说道。
厉青凝哽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兔子竟还吃鱼,再一想,那兔子也不真真是只兔子,可厨房里的油盐为何会少,难不成还是只兔子自己动手煎了鱼?
鲜钰见她面目疑惑,这才道:“兴许还真是白涂吃的,毕竟前世他也极爱吃鱼。”
顿了一下,鲜钰又难以启齿地道:“兔子吃鱼,是有些不可思议。”
“吃的还是尚食司的鱼,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厉青凝睨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点责怪的意味。
鲜钰倒吸了一口气,心道白涂会这么做可不是她教的。
她想了想,讪讪开口:“那殿下,我今儿能出阳宁宫了么。”
厉青凝早知这人犹犹豫豫,话又说得不清不楚的,分明是想做些不如她意的事来,她当即就道:“不能。”
“绝会让人看见。”鲜钰眼眸亮得很,一双桃花般的眸子里似藏了星。
“也不可。”厉青凝回绝。
“可白涂怎么办。”鲜钰小声道。
厉青凝又觉得头疼了,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就在这等着,我命人将那兔子送来。”
鲜钰这才点头,更卖力地研起了墨来。
约莫是傍晚的时候,一个宫女才将饭菜和装着兔子的笼子一块送了过来。
那宫女在外边同芳心说:“掌厨十分欢欣,便做了许多菜样,他说殿下已许久不曾吃他掌勺的菜了。”
芳心将食盒接了过去,颔首道:“这几年除了在大宴上尝过几次外,殿下确实许久未曾尝过掌厨的菜了,也不知今日怎忽然就念着了。”
那小宫女说话柔柔弱弱,笑得弯了眼,“掌厨也十分疑惑,但很是欣喜。”
“这回多谢了。”芳心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颗玉珠,不着痕迹地塞到那宫女手里去。
小宫女的手冷不丁被这珠子冻了一下,连忙低声道:“姐姐使不得。”
“掌厨如今只负责宫内大小宴席,未经陛下允许便让掌厨做了菜,这是不合礼法的。”芳心说道。
小宫女仍是不愿接,硬是将那玉珠推回了芳心手里,抿了一下唇道:“姐姐,你可别折煞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接不得,再说掌厨高兴,我们自然也十分欣喜,如此便够了。”
芳心见她执意不收,只好将玉珠收了回去,想了想问道:“掌厨可有问些什么?”
小宫女想了想道:“未曾问及什么,不过倒是问了咱们,长公主殿下现今可有什么不爱吃的菜,他说这么些年过去,殿下的口味兴许变了。”
芳心微微软了心,说道:“今日一事,可莫要向旁人提起。”
“自然不会提。”小宫女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