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第一个脆弱的指节接缝应声而碎,接着是第二个。
动作的节奏跟随“卡农”的旋律,在轻盈的音乐氛围中,毫不留情地砸碎小拇指后,更换到了无名指……
等闻哲第三度用力砸下后,lr已经惨叫到声嘶力竭。
到中指的时候,lr让步了。
“我不知道!”他凄声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闻哲问。
“我真的不知道!”lr辩解,“你忘了他是半成品?他并没有被训练到最后,训练他的人就已经死了,我不是训练他的人……”
“你是。”闻哲打断对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你刚才还说你就是你叔叔——你父亲。”
“不!”lr尖叫,“我不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闻哲在碰到对方手指前终于停下动作,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得出结论:“你说的是实话。”
lr此时已经低声啜泣起来。
抛开血缘和过去,这种脆弱是他唯一“普通”的部分了。闻哲想。一个没有在常态环境下成长的20岁青年,就像被禁锢在狭窄盆景里的榕树,枝干已经彻底扭曲变形,被修剪成“叔叔”喜欢的形状。
但是,如果他不知道,那么还有谁或者什么办法才能解除谢藤的自我封闭?
第107章破碎-9(iv)
“哭什么?”闻哲终于放开lr,默然地看着对方哭了一阵,才伸手擦掉对方脸上的眼泪,拍了拍对方的脸,说,“我不想杀你,你可以不用那么恐惧……”
真弱。他想。
“算了。”他说,“我先帮你固定一下手和胳膊,之后妥善治疗的话,还是能恢复原状的。”
闻哲环视周遭,最终选择撕扯下莱茵蓝帘子。
“真像个婴儿。”闻哲想:还是那种不到半岁的婴儿。认知范围仅限于吃喝拉撒的本能和他自己的疼痛。
“我给过你机会坦白,是你自己放弃了。”大概因为lr缺少属于动物的生存本能,无法探知比其强大的敌意,也就不知道逃跑和让步的必要性。
一种很可怜的状态。
与之相比,当时被绑在固定器上的谢藤就识相多了。仿佛天生就懂得审时度势。
“在原始社会时期,人类并不知道性跟繁殖有关。”
闻哲在帮lr把刚被自己拆下来的肩胳膊关节复位后,又熟练地给对方的肩膀和手指做了简单的固定包扎。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如同可怖的警告。
“无论男女,都将性视作肮脏、下贱以及赋有侮辱意味的行为。而当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争结束后,胜者会把败者中间最强装、最善战的战士们分绑在立柱上,让他们维持彼此能看见对方的距离,轮流上去,用他们认为最肮脏、最下贱也最具又侮辱意味的行为,不断侵犯战败者,直到他们死去——此来彰显胜者的征服以及败者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