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颗服下,师尊还不见好转。
陈洗急了:“莫非是药不管用了?此药是由我的血炼成,掌门炼制时定需添加其它药材,难不成是因为纯度不够?师尊,你直接饮我的血吧。”
“不。”
料到会被拒绝,陈洗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等。
他能看出师尊在强忍着,虽然神情未表露出疼痛,但额上皆是虚汗,嘴唇毫无血色。从刚刚那硬挤出的拒绝声音中,也能听出忍得十分辛苦。
陈洗轻叹一声,抬手帮师尊擦了擦汗。
片刻之后,见师尊还是如此难受。
陈洗不再犹豫,直接用不然剑划破掌心,忍痛将手递到林净染嘴边。
“师尊,我已经划破手了,你若是不喝,那么我的痛白便挨了,血也白流了。”
“胡闹。”
林净染斥责的声音虚弱无力。
他睁开眼,见徒弟手心酿着血,深深地看了陈洗一眼,才缓缓将唇贴上去。
绕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那温暖柔软的触感碰到皮肤上时,陈洗浑身还是抑制不住地一颤,他忙移开眼,不去看这诡异又莫名其妙的场景。
可即便不看,还是能感觉到。
师尊好像怕弄到他的伤口,只在手的边缘吮吸,缓慢轻柔但格外折磨人。
陈洗屏住呼吸,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尽量让神情保持平和。
这种感觉太奇怪,伤口有些疼,他却更觉得痒,加上感受到师尊喷涌在他手上的温热呼吸,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战栗,陈洗花了好大的劲才让喂血的左手不发抖。
简直是度秒如年,陈洗要憋不住气了,怕一松懈便忍不住发抖,只敢攒着劲慢慢呼吸。
忽而手心传来一阵滑腻炙热的触感,陈洗左手一哆嗦,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
师尊居然开始用舌头舔?!
似乎还不满他的手动了,师尊伸手将他的手腕握住继续舔舐……
陈洗不禁看过去,眼前的师尊像是被他的血诱惑住了,全然不见一开始的清冷自持,犹如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在迫不及待地享用刚捕获的猎物。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师尊,陈洗愣了愣,怎会如此?
一年相处下来,他依然没搞清楚师尊的心疾和他的血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
他的血能召唤出通往赤莲子的密道,能破开赤莲子外层凶狠的结界,还能缓解师尊的心疾。
这三者之间分明毫无瓜葛,为何都能与他的血扯上干系?
陈洗想不通。
来灵丰门之前,他一直卧病在床,从未发现自身的血有独特之处。
到灵丰门之后,他愈发觉得魔域的时光犹如伤病铸就而成的假象,让他变得浑噩且无知。
他被困在大雾中寻不到方向,而如今的经历,正像是在慢慢将迷雾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