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晔发泄完之后,陆谨承良久才开口:“所以是我的错吗?”
在此之前陆谨承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事,他一直坚定不移地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尽管他知道钟晔受了很多委屈,但他以为时间可以弥合那一切,陆洲和祝思喻常常劝他,但他们都没提过“钟晔最无辜”这样的话。
陆谨承陷在被抛弃的痛苦里,自然也想不到这一点。
他的内心被钟晔的一番话搅得天翻地覆,他喃喃自问:“是我的错吗?”
钟晔别过脸,后悔把话说得太重,“先不论对错,我只是想说,那个时候事情太突然,我们也都不成熟,所以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呢?你跟我讲清楚,我就会想办法解决的。”
钟晔背过身躺下,语气沉闷:“这可能就是我们要分开五年的原因,陆谨承,我不是你买来的稳定剂,除了安抚你之外,我也有自己的情绪。”
这话对陆谨承来说无异于一把刀子,听完之后他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他从来不肯承认钟晔是他的情绪稳定剂,因为那是他躁郁症的证明。
“既然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谨承转身离开,脚步声仿若刀割一下一下划在钟晔的心口。
争辩时总是容易话赶话地伤人,钟晔攥紧了被角,到底还是忍不住难过。
陆谨承依旧是他的挚爱,但五年来的经历让他不想轻易低头,他若是低头,陆谨承就会把一切都归结于麻烦的自尊心,他们会复合,但始终伴随着难以弥合的裂缝。
钟晔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软弱和逃避,才浪费了大学四年的时光。
陆谨承离开以后,钟晔茫然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今年望城的冬天比以往冷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钟晔才迷迷糊糊睡着,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助理给他打来电话,问他:“钟老师,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跟你汇报一下,宋老师跟广告商沟通过了,现在联名漫画交给宋老师,还有第二季漫画,我也帮你和平台解释了,还发了微博,反正一切等你养好身体,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辛苦你了小赵。”
助理这头刚挂,姚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钟晔摸索着接听,姚艳说:“小区停水半天,没法给你带饭了。”
“没事,我让护士帮我订医院的营养餐,妈,你在家休息吧,别两头跑了,我有什么事找护士就行。”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还是去陪你吧。”
“怎么不可以?我昨天画了一天画。”
姚艳天天送饭也累了,妥协道:“行,你还真是长大了,那我就在家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