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之后要怎么做?”
李清婉有些担心此事会闹大,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自己哥哥实在是太过不知轻重了,平日里招惹是非也就算了,竟然还惹到了靖国公身上。
这不仅会影响到李家的名声,更会牵连到她这个嫡亲妹妹的声誉。
虽说她不满靖国公府以势压人,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哥哥无礼在先。
李贽玄也是有此担心,只是他的担心跟女儿不一样,他想着更深些,想到了皇宫中那位的态度。
“为父只怕明日早朝,御史们会以此事弹劾我教子无方啊。”
李清婉眉头微蹙,眼眸中柔意清荡,确是掩饰不住的森寒,她轻声安慰道:“京中纨绔子弟多的是,哪家没几l个不成器的子弟。大不了您提前和张御史通一通气,到时候牵涉的人家多了,自然也就无人多嘴了。”
“您毕竟是陛下的表哥,想来就算闹到陛下眼前,陛下也会轻拿轻放。若是明日真如父亲担心的那样,也无需多虑,想来端王哥哥也会为您求情的。”
“也只能如此了。”
被李清婉这样一分析,李贽玄心中稍稍安慰。
虽然说李家现在不如太后在世时那般权势煊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皇族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想来陛下也不会将李家如何。
即便是当年良妃毒害皇子,武德帝也只是赐死良妃罢了,并没有牵连到李家其他人,要知道按照大雍律,残害皇嗣的妃嫔可是要牵连到三族的。
只可怜李贽玄不知道武德帝对姜静行的心思,同时他也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时太后还在世。
如今武德帝大权独揽,权御天下,哪里还容得下伤了姜静行的人。
心中稍安的李贽玄,脸上的神态又恢复到平和,也终于注意到李清婉脸上的忧愁。
“你不是说要在你姑姑家多住段时间吗,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闻言李清婉忍不住红了眼圈,将自己在魏国公府探听到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又是靖国公府,胡家简直是欺人太甚。”李贽玄怒气冲冲,拂袖将桌上的茶杯一扫而落。
外头候着的侍女想进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又被主家满面的怒意吓了出去。
李贽玄肯让女儿去魏国公府小住,自然也是和胡敬易这个妹夫通过气的,可如今他又在李家和靖国公府之间摇摆不定。
他心中暗恨胡敬易这个魏国公长子名不副实,软弱无能,对于自己儿子的婚事,竟然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魏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是个精明厉害的,从来不肯轻易落人话柄,对外只说是媳妇娘家侄女来此小住,对于二人的婚事从不主动提及。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先把女儿和胡重光两个人的婚事给定下来!
他看李清婉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便知自己女儿恐怕早已是情根深种。
李贽玄目光划过一丝暗芒。
李家和魏国
公府的姻亲绝对不能断,不仅不能断,还要更加紧密才好。
这不仅仅是为了李家,更是为了端王。军中各处都有魏国公的亲信在,这是何等大的助力,将来恐怕会有大用。
李贽玄知道,自己若是能把魏国公这条大鱼拉上端王的船,那将来等端王登基之日,便是李家飞黄腾达之时。
把事情想清楚后,李贽玄问李清婉:“重光近几l日在做些什么,还是常常住在郊外的军营里吗?”
李清婉摇摇头,目光有些暗淡,虽然她常去魏国公府,但也并不是日日都能见到表哥的。
不管怎么说,胡重光身上都是有官职在的,他又是个尽职尽责的人,嫌每日都要入城回府上太过麻烦,便常常住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