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五人明显有些迟疑,毕竟孙大树已经付过工钱。
再则,这是赵家,那赵家夫妇实在不讨喜,尤其赵家舅母那张嘴,今天吃她家东西,明天她能全村唱三回。
五人还是迟疑,孙家阿娘看出原因,便道:“都是我们从家带的,新鲜着呢,尝尝我女儿的手艺,就是书院学子夫子吃过都夸不停呢。”
孙家阿娘笑眯眯地说,完全不在乎有谁脸色难看。
呵,还有脸了,乡里乡亲,就那张臭嘴让全村上下都烦遍透透的,这五个人家她有印象,家里不比赵家好过,所以才让儿子请了来。
否则,谁家愿出力干活拿的工钱转过头还要给阴阳怪气编排一通?
人家,不稀罕受那闲气!
赵家外公终于意识到自己儿子儿媳在村里人缘有多差,刚才女儿的话让他听了也一通不舒服,可看几个同村人表现,他,羞哟,臊得慌!
为了最后一点颜面,他站起来对五个人招呼道:“快坐下吃,你们赵叔一年到头也没啥好东西招待的,门都不好意思走,今天就给我个面子,家里好久没热闹过了,啊,哈哈哈。”
他故作轻松的大笑了几声,可回过头,垂下眼看坐着木头似的儿子,鼻子酸痛得快要掉下来。
孙巧儿靠门边坐,正对着自己外公,老人的心情全落入眼底,可她能说什么?
说到底都是他们老两口纵容的,那说同女儿住或者除了舅舅的狠话,能撑住几天?
要是他们真有魄力立刻收拾东西跟他们走,那一家子还敢来他们村叫嚣要人?
他们放不下面子,但此情此境,不一样丢人?
帮工的人终于落了座,孙家阿娘这才拉了老爹劝道:“爹,娘,快吃罢,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主动给二老盛了汤。
那边二老刚端起碗,两个小的直接伸出手,一人一个把煎的葱韭香包抓在手上,“嗷呜”就是一大口。
就是另一桌上的人都隐晦地撇撇嘴。
不过五人很快便没那心思看这边桌上唱什么戏,因为,那葱韭香实在太美味了!
外皮还有些焦脆,咬一口,里面葱油香混合韭菜肉汁,吃在口中,浓郁馥香,细细咀嚼,里面还有油渣的硬香呢。
而豆瓣酱或多或少有些难以祛除的豆腥味,可如此一调和,除了香,真说不出话了!
他们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呢!
不过可惜每人只分得一个,完全没过瘾。
但他们也知足了,眼下谁家不紧张过?
一餐啃俩红薯吃个半饱就偷笑了。
再说桌上一碟菜,还有芋头香饼,加一大碗浓粥。
过年都没那么丰盛过。
不过五人却不约而同都留下了烤红薯和饼,每人都能分两个。
家里人都吃不到有油水的好东西,他们都吃上了肉了,不能馋!
赵家人也不遑多让,实在是肠子素太久都要打结了,顾不得什么脸面,赶紧把一桌子菜干光是正事!
作为现代人,孙巧儿也穷苦过,不过总能吃上一碗饭,所以面对如此狼吞虎咽之势,尤其那表弟表妹手和筷子齐上,多多少少让人倒胃口。
阿丑也一般,再落魄,孙巧儿那碗粥他都是一口一口舀了喝,因为他记得,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最基本的冷静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