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原先小冲村的良田好地是比不过松花村的。
但打从今年起,孙家一下发达了,虽不少人酸,但不少人更暗搓搓攒劲向孙家看齐。
尤其在孙家阿公牵头下,村子里不少人家进项比往年多了几番,一家人凑凑挤挤,田买不了,可旱地是能买上一二亩的。
村长也统计了下,孙家不算,今年村子里又新开了六十亩地。
田地可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一家人攒了劲的沤肥,买早的能赶上多种一亩玉米,迟些的,也能种上红薯。
而实在没钱添地的,此刻就在别家地上翻找漏网之鱼,总之大部分人都有了严峻的意识。
“小舞,看见没,那一大片,都是你姑姑和表哥的。”赵家舅母手一比划,孙家阿娘和孙大树那一片地上还有几个捡漏的人。
赵小舞羡慕极了。
“我告诉你,那孙巧儿就是孙家宝贝疙瘩,你真想嫁给你表哥,就好好跟她处关系,只要她一张嘴,没啥办不成。”
二人一路走走看看,孙家大门紧闭,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惊喜的热闹吆喝。
“哎呀,阿丑兄弟了不得了,能文能武呢!”一阵锣铛铛铛的响,看热闹的男人们都围了过来,只见孙大树、姜飞两人抬着一头淌着血的大块头,阿丑单独推着车,上面却是一击毙命的另一头野猪。
大门打开,孙巧儿看见站在门外的赵家母女,点了点头便看出了何事。
“山里头冻上了,不好找吃的,这俩货就来拱山脚下的萝卜地,亏得发现早,要不然菜都被糟蹋了!”
“阿丑厉害呀!你们当时没看见,那野猪疯了似的冲过来,阿丑手上的柴刀,就那么‘咻’的一声,直接扎脖子上。”
“假的吧,野猪皮厚实着呢。”
“骗你干啥,没眼睛看吗?”
孙巧儿听得议论纷纷,果然,他推着的板车上,柴刀深深的扎进野猪的动脉,板车都被被血染红了,阿丑倒是一身干净,眼眸一转,对上关切的人,里面的寒意和煞气变烟消云散。
“两个都是你打的?”
她还记得去年设陷阱捕野猪的惊险,还差点被人截了糊。
“嗯,你不是说那地是你们分家得的,好不容易才沤好。”
对呀,想想那时接手近老宅的两亩荒地,一家人起早贪黑指望地里能出产呢。
如今虽买下许多,可那两块,早就刻下了当初一家人的血汗,意义非凡。
孙家阿公也出来,甩都懒得甩赵家母女一眼,对阿丑倒是眉开眼笑:“我看阿丑你去考个武状元得了!”
可不是,这身手,旁边孙大树才抬起脚,那雪亮的刀子飞镖似的命中。
阿丑谦虚道:“是这两头畜生太饿没力气,要等吃饱,我和大树兄三个人也只有逃跑的分。”
“孙爷爷,这两头野猪如何处理?”
几十双眼睛巴巴看着呢,吃独食,明天他们就能臭出村子。
孙家阿公推辞:“既是你杀的,你做主罢。”
阿丑也不客气,对围着的人喊一声:“劳烦叫声王二叔,两头野猪我们留一头的一半,剩下的大伙都分了吧,也快过年了,我大半年叨扰大伙,就借此提前送份年礼了。”
哇!
众村民爆发出一阵欢呼。
心里那对外头人的排斥也淡了些,一头半的野猪,少说也有四百斤,每户人家都能分两斤多呢。
还有十二天过年,那桌上好歹能摆出碗肉来。
加上必备的鱼,这年也不用过得太寒碜。
赵家母女看着屠夫王二磨刀霍霍,笑呵呵地给大伙分猪肉眼睛都红了,这怎么着也是见者有份吧?
此时,屠夫和姜飞已经把下水都装在盆子里。
孙巧儿知道她们不死心,眼珠子转了转问:“舅母,你们今天怎么过来了?真是太赶巧了,你们一来,我们就猎到野猪。”
“哎呀,你们昨日走得匆忙,你看看都没来得及道谢呢,巧儿真是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话要挑好的说,如今孙家人都站在门口,等她进去了自然就能让女儿留下。
道谢你带女儿来,是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