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等过几个月,没准就该叫孙秀才了!”
“孙老板,想不到你家儿子如此出息!”
有些人是孙石在生意上有些往来或者见过的,后来朱家放过话后,他们就对自己爱答不理,今天,他可算扬眉吐气!
“过奖过奖!还要严苛要求。”
“孙老板家怎么养的孩子哦,给大伙说道说道呗。”
孙石谦虚地拱拱手道:“不打不成器,我就是一个粗人,孩子素日不听话,我听过夫子讲教学,几次都动手打的。”
然后他抿嘴,压下嘴角那翘起来的弧度:“好在儿子还算省心,都是靠他自个儿,我这当爹的除了能出几两银子也帮不上忙。”
二伯娘此时自然不会拆台,相反她还想把台搭高些:“可别说哟,我家大贵呀,我叫他省着眼睛用,晚上别念书太晚,可他就是不听,总说今日夫子讲课不太通,要好好温习怕睡忘了去。”她捂着胸口一副心疼的样子,可脸上却洋洋得意。
“大贵?那个,老板娘,您说您儿子叫啥?”
二伯娘感觉莫名其妙,他儿子可是县案首,不是写了吗!
“孙大贵呀!”
“呃。”
围拢恭维的人群一时间沉默起来,接着,不知谁嗤笑出声,然后拉长声音道:“那第一名明明叫孙大材呀,你们什么时候又多生了个儿子?”
孙大材!
夫妻两人被一道雷电劈成了秃鸡,刚才还讨教的人瞬间换了副嘴脸:“也不怪得毕竟俩个名字就差那么一个字。”
不知是谁背后嘀咕:“一个要钱一个要成才,差得远了去了!”
“孙大材,是那缘来米粉孙老爹的孙子吧?”
“哦,是本家。”
“什么本家,两个都是他孙子!”
那些原本就看不上孙石的人又凑起来道:“孙老板也别失望,这榜长着呢,咱们替你找找。”
于是几个人还真就横看竖看倒看。
就差不连对线了。
依旧没有孙大贵的名字。
“这,”围在一块的人摇摇头,“这,孙老板呀,你家儿子到底考没考呢?”
参考了两百人,榜上一百八十个都没见人名呀。
“闹肚子。”二伯娘想起自己儿子出来以后的说辞,都是闹肚子害的!
孙石看着榜首上“孙大材”三个大字,眼前一黑!
“当家的!”
二伯娘还处在一片混沌不可置信中,孙石直接急火攻心,他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一个个指指点点。
那些昔日生意场上见过的人更甚了,一遍遍给他念:“县案首,孙大材,孙——大材,孙——大——材!”
就像巴掌,一个接一个抡。
不,明明应该是孙大贵的!
脑子里叽叽喳喳,嗡嗡作响,在生意被接二连三打击,去自己爹那求助无门,最后,孙大贵落榜终于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噗——”
他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正巧喷了二伯娘一脸,二伯娘惊慌失措大呼救命,旁边人也不看热闹了,帮忙抬着人到了医馆。
二伯娘一路哭一路走:“当家的,孩子他爹,你可不能有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