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天过去,且如今人都死了,他想着总没人记得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吧。
而如今,看着这外甥女那古井无波的眼睛,实在是有些深不可测,她真的是刚回来?
还是暗中观察了些许时日?
就等着自己话语间的漏洞。
还是,更深入的想,这丫头来,是代表了宫家那位的意志?
没听见刚才她说得干脆,老人家的剑是许久没见血了。
许大人越想越觉得可能,他这点小动作小心思,从始至终都被人看在眼里。
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为什么在自己府上都能逃出去?
没有人帮助可能吗?
那么,这背后的人还用说?
自己的计划,原来,原来一早便被人洞悉。
如此反过来便变成了一把自伤的刀,狠狠的扎了自己一下。
他心中暗恨,宫家,可真是阴险歹毒!
“哎呀,许大人您知道我在一路的旅途上听说了一件趣事,原来狼和狗都是同一个祖先,不过狗呢,给它哪怕是一碗白饭都会对你摇摇尾巴,要是每天还有些骨头好肉的,那就忠心耿耿只认一个主人。”
“可是白眼狼呢,给他好吃好喝,那一天没有了,就会反咬一口,还要把主人的血肉吃了。”
“难怪无论在哪,都是见狼便打,毕竟是为民除害,是狼是狗,一定要看清楚了,否则十几年养出来一条贪狼来,最后反倒害了自己性命,你说对不对。”
许大人终于绷不住了,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就是觉得这两种性格不同的动物居然有一个祖宗觉得奇而已。”宫晴笑笑道,“好了,许大人,这里是五千两银票,白夫人毕竟是许家的小姐,您又是她的长兄,就劳您费心了。”
“那也是你的生母!”
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当日许夫人离开我宫家说的话犹言在耳,她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许大人,您说她如此讨厌我,若是我来操办这白事,我担心会打扰把夫人泉下安息。”
“你个不孝女!”
“哈——”宫晴神色转冷,里面坚冰一般,“许大人,到底谁才真正不孝?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可别以为那堵墙,是不透风的,还是您觉得当个县官也不耐烦了。”
许大人终于害怕了,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也就是代表着宫家,那位还在的老人,还有他的几个儿子,无论当官的还是不当官的都知道。
“许大人,您有心思计较这些,怎么不去想想到底是谁引诱令郎,一个小小的白家就有如此能量?”
他仕途败落的开端是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但是,走私背后的人?
没有背景敢碰?
毁了他儿子和他的仇人,他最最记恨的是宫家,可宫晴一句话便点出来了,其实他是个懦夫,不敢继续追下去。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白家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命于人。
那真正的大仇是谁?
说完宫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将马车帘子放下,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陈旧的许府,她记得这座宅邸也不过四十几年,怎么就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走吧。”那最后轻轻的有些变声的调子在车夫一声“架——”中被拆散了。
“晴姐姐回来了!”
孙巧儿一接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告诉她消息的阿丑要跳上马车。
“能不能缓一缓。”
阿丑被她的激动劲弄得哭笑不得。
“缓什么缓,这里还有咱们什么事吗?”
同样激动的肖掌柜目瞪口呆,旋即立刻警戒道:“有事有事,姑娘,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呀,不能丢下咱们不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