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都是如此吗?”
他们毕竟算是半困在京城,也有探子,但消息终究慢上些。
“算下来安阳县还算好的,我们一路上见到好些百姓都在卖女儿求口饭吃,十分凄惨。”
“居然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如今可不是诸王割据互相倾轧,仅仅是抵御外敌而已。
两位士兵流泪道:“老将军,若是长此以往,我陈国,必亡!”
孙巧儿呵呵冷笑:“这是陛下要让它亡呀!”
仇恨的种子在心里猛长,我的男人浴血奋战,我的家人推动生产,可是你这位天下之主呢!
你自己作死,凭什么拉上我的家人!
“巧儿,你冷静!”
看过信中的内容后,宫三爷也觉得说这句话苍白。
首先孙家阿公来信也不在藏着了,将不好的事是往轻了说。
“孙老爷子本来是让我们不说的,可是老将军,王爷,如今也只有您们能帮帮百姓了,我们去了小冲村,去了老兵们的新家园,原也想着日后能又那么样的好去处,可是那些贪官们,欺人太甚!”
孙巧儿忙问:“谢县令伤势如何了?我阿公还有村子里的人可有受伤?”
“夫人放心,谢县令被接去老爷子接去家中也请了大夫医治,只要好生休养便没什么大碍,老爷子还说了那些人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纸老虎,咱们强他们就软,又有谢县令的辩才,好一阵子都不敢找麻烦。”
老王爷听罢皱眉道:“如此说来,恐怕其中便是有许多就是陛下都不知道的原委。”
他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就紧张了,是呀,他毕竟是皇室宗亲,对比下来,自然是皇家重要。
“你们别那么看我,我这人帮里不帮亲,再说我从来都不喜欢他们那一族生下来的。”
老王爷连忙表明立场。
宫老爷子冷冷道:“这税,是皇帝下令征的总没错吧。”
这点倒是无可辩驳。
“这便是蹊跷所在,如此强征,必定引发民愤,陛下似乎半点不知情。”
这回孙巧儿却是吃了炸药,半点不管面前人是谁:“不知道,在江南的宫里醉生梦死,哪里还有心思管理朝政。他说要征多少,派出去手下的人便偷改政令,番了两番不止既填充了国库,又能中饱私囊。”
“呵呵,我倒是忘了,这些贵人们离京时候舍了许多,这不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自然要变本加厉搜刮回来。”
“当皇帝当成这个样子,随随便便的手下官员便能欺瞒过去,毫无天子的威仪威信,若是北国收买他们,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从里到外都烂到了根子里!”
她重重的说完了这番话,宫老爷子皱眉摇头:“巧儿!你的话多了!”
孙巧儿虽闭了嘴,但是实在忍受不过,想到亲人们时刻担心要被官差搜缴,想到阿公的年纪,还有信里头说,松花村赵家,也就是外公外婆家也遭了难。
她虽不亲,甚至还有疙瘩,可是二位老人却是因为家中存粮被官差们强抢了去最后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心里头不免产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而那不太成器的舅舅,最后竟然投井死了!
阿娘也是好一阵伤心。
转过来想,他们家也没什么不同呀,都是老实巴交的农人们出身,谁能躲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