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沈随这才放心地拿起一旁的毛笔开始继续抄录。
而江如归则是盯着沈随有些失神。
他听到沈随唤他忽然想起先前折雀同他所说的话。
当时折雀听到沈随唤他如归之时表情有些诧异,他询问折雀后才知晓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唤哥儿的名字。
像他名为江如归,村中与他并不熟悉的人应当唤他归哥儿或者是江如归。
他先前不知此事沈随唤他如归他不觉得什么,但是后来知晓此事后,他便稍觉诧异。
但见沈随根本不在意此事,他也就将此事置之脑后,今日也不知为何会忽然想起此事。
与此同时,沈随将最后一个字写完,随后轻声道:“如归,今日雪停了,我要进后山一趟,一个时辰便会回来。”
江如归伸手指了指蓑衣的方向,在看到沈随将蓑衣穿上之后才点了点头。
沈随则是伸手拍了一下江如归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去。
在目送沈随离开之后,江如归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身子忽然僵住。
他对沈随的情感似乎有些不对。
当时在看到下雪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沈随的安危,如今雪停了沈随要去山中,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沈随会不会出危险。
他以前在福利院也有几个朋友,但是,他在面对那几个朋友的时候却没有这般感受。
而他以前明明就是习惯一个人生活,习惯一个人照顾自己。
可是如今他却习惯了沈随照顾他,先前他受伤还不能下地的时候,他是只能接受。
那为何他现在都已经能下地了,还能这么心安理得接受沈随的照顾?
明明沈随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倒像是本末倒置了。
思绪至此,江如归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可能是房间中有火炉太暖了的原因导致他的脑子都有
些昏沉,他此刻就应当去外面冷静一下!
当折雀踩着雪一脚深一脚浅来到沈宅之时,就看到江如归蹲在门前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折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平日里这个时辰如归都应当在抄录东西,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与沈随吵架了?
想到这里,折雀上前几步蹲在江如归的身旁道:“发生何事了?”
闻言,江如归这才注意到折雀来了,于是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写:“我是不是太依靠沈随了。”
此话一出,折雀直接愣住。
如归此话是何意思?
他思索一会并未想明白,于是捡起另外一个木棍写道:“此话从何说起?”
江如归有些不解地看了折雀几眼,随后继续写:“他一直都在照顾我。”
折雀咳嗽一声写道:“有何不对之处?”
江如归又看了折雀两眼随后写:“我只是他的友人,如此这般,已然还不尽。”
啊?
折雀愣了好一会,随后刚要写什么。
此刻江如归终于忍不住了比划:“你为何不言?”
他在雪地中写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比划,但是,折雀又不是不能说话,为何要同他一起在地上写?
见状,折雀一时神情有些复杂随后说道:“你说你与沈随只是友人?”
那沈随心中眼中全部都是如归,都恨不得将如归放在手上含在嘴中,这一句友人又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