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积雪已经很深了,问筠单手被许清尧抓在手心,被迫跟上他的脚步。
靖瑶已经快要不行了,被a拖着一直走,身后那片雪白的山原上留下了一条歪歪扭扭、触目惊心的鲜血的轨迹。
再不止血,她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清尧,清尧,你快救救她!她快死了!你快救救她啊!我……求求你了,救救她……”
她仰望着眼前男人清隽的面容,发出了痛苦的哭声。
白雪压枝,他的轮廓倒映在前方那片萧索山林和阴沉穹苍中,不近人情地冷漠。
他拉着她,任由a拖着靖瑶,快速地扎进深深的雪堆里,留下一条鲜血淋漓的蜿蜒的拖曳痕。
问筠突然心如槁灰。
被害人就快要死了。
他却还执迷不悟,在那条暗灰色的小道上越走越远。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a突然停了下来。
“小心!有狙击手!”他抓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靖瑶迅速挡在了许清尧的面前。
一道响亮的喇叭的声音传来,“前方的人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被警方全数包围了,在你们左右东西方向,已经有数十名狙击手准备精良,只要你一动,他就能在数十米内击中你!请放下武器!我再说一遍,请放下武器!”
a暴怒了,他又朝地上的女人的右臂开了一枪,“别过来,如果不想她死,就立即给我们准备架直升飞机!不然,我一枪打爆她的头!”
穿在那头山坡上的张子骞不再说话,他转头征询顾经年的意见。
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堆落了不少积雪,他站在那儿,西装革履,一身漆黑,与天地中这片银装素裹交织在一起,眉目冷峻,不道一言,却威严迸发。
“被害人多处受重伤,失血过去,已经撑不过了。必要时,必须要采取果断的措施。我们不能再让人民真诚的子女流血丧命了。”
“是。”张子骞看了眼江河,眼眶却蓦然红了。
他重新拿起了喇叭,喊了起来:“你不再妄想了!我们是不会提供你任何飞行或交通工具的!唯一你们能做的,就是快快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将你们击毙,听到了吗!”
问筠立即从许清尧身上跳了出来,她的脚踩进积雪里,身体更矮了,要仰着头,才能看得见他。
“放了她!”
“阿筠,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许清尧淡淡道。
“难道你没有听说吗,他们有狙击手!你跑不了的!”
他眉眼都没有跳,淡淡垂头看着她。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难道……”她的脸色突然惨白得可怕,手指指着他,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哼哼,你以为,我们就只有这么一点人么?只要他们的狙击手敢开枪,我们的反狙击手在一秒钟之内就能把他们干掉!包括顾经年和江河!”
a显得不屑一顾。
问筠猛地一震,瞳孔睁得老大,“你……你要杀掉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