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屠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人装完x,才骂出一句脏话:“操了!”
而后朝向人群,眼睛一瞪:“看什么看!”
裴与屠是在军营摸爬滚打混大的,认真凶起来着实吓人,围观群众们被唬得一哄而散。
平墨稳稳地离开众人视线,直到小路尽头转角处,确定没人看得到,才靠着墙壁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刚那人的信息素真是强,他已经强撑到极限了,现在腿都是软的。
alpha信息素的强弱和体魄、性能力挂钩,强成这样的alpha,基本可以判定是个人形打桩机了。
而oga——尤其是临近结合热的oga,就很难抵挡,会本能地想臣服,甚至……渴望打开身体,这是写在基因里的。
平墨烦躁地拨拨刘海,没有“型拮抗剂”——也就是‘兽人专用抑制剂’——以后结合热会很麻烦,尤其是军校里,到处都是alpha……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直,往校长办公楼而去。
校长办公室外,户磊探头探脑,恨不得耳朵贴上门缝,可惜隔音太好,什么都听不见。
“呦,户组长,干什么呢?”一女老师问。
户磊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我还不是组长呢,别瞎叫!”
女老师悄悄翻了个白眼,正要走,却又被叫住了。
“哎你说,一个教官而已,报道找院长就行了,怎么还劳动校长亲自接待呢?”该不会是空降的关系户,跟校长套上了交情,好顶替他这个教学组长吧!
一墙之隔内,周校长只有半个屁股虚虚挨着椅子,上身前倾,嘴角带笑,是个殷切恭敬的模样,不像是等老师报道,反倒像接待领导。
平墨反而大马金刀靠在真皮沙发上,“校长不用这么客气,我是受处分来这儿思过的。”
“平中校,这是说哪儿的话,你来之前,e组的领导特地关照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还真有一个,”平墨说,“我请假的次数会比较多,请假期间,你们可能联系不上我。”
周校长搓搓手:“这个啊……请假倒是没问题,助教已经给中校你配好了,就是担心,万一e组或者军部其他领导突然要联系你……”
平墨直接打断他:“这个您不用担心,e组会派别人‘监督’我,估计很快就上任了。”
周校长如释重负:“那就好。”
裴与屠过惯了集体生活,压根没打算搬进家里为他准备的房子。
此时,男alpha教工宿舍内,吕东望和漕令新迫于裴与屠的淫威,想笑而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所以,他就当众扒了你的裤子?”吕东望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在裴与屠发飙之前,漕令新机智地转移了话题:“我倒比较好奇,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吕东望:“是啊,能让裴哥说好看,得是什么样的天仙?”
裴与屠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陷入回味般安静下来,漕、吕两人眼巴巴等着,以为他这样字斟句酌,应该会描述得很清晰具体,半晌,却听裴与屠掷地有声地说:“贼瘠薄好看!”
漕令新:“…………”
吕东望:“…………”
裴与屠:“就是出手太下作,白长那么张漂亮脸蛋了。”
除了“出手下作的天仙”之外,裴与屠今天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人物要见,就是那位疑似“逼王”的平教官。
其实裴与屠十八岁上就进了部队,入伍两年后便被选拔出去,驻守域外空间站,他并非“学院派”,也不肯靠家里的关系,军功都是凭本事真刀真枪挣出来的,短短七八年时间,就从大头兵做到了上尉,可谓前途无量,自然有几分傲气。
但这次来联军大“镀金”,连漕令新一个中尉都是教官,他却只能给人当助教,就更想亲眼看看那位未来的顶头上司平教官到底是何方神圣,够不够资格管他。
平墨婉拒了周校长亲自送他认宿舍的热情提议,换成一位学生干事,那是个oga女生,似乎有点腼腆,一说话就脸红,一路都在偷瞄平墨。
平墨也不介意,和oga相处让他很放松,抵达目的地时还绅士地替她开门,和之前面对裴与屠时,温柔得判若两人,惹得女生脸更红了:“平教官,这就是您的宿舍了。”
教工宿舍条件不错,与其说是“宿舍”,其实更像个五脏俱全的小公寓,有独立卫浴、阳台,甚至还带了个小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行李箱整整齐齐码放在门口。
“这间是卧室,有两张单人床,不过只有您一个人住——呀!”女生忽然激动地尖叫出声。
她指着其中一张床:“这这这这不是鎏金玫瑰吗!”
海松色床单上赫然摆着一支金灿灿的玫瑰,层层叠叠的火红花瓣镶着金边,叶片则通体黄澄澄,溢彩流光,奢靡浪漫。
“听说这种玫瑰生长条件极其苛刻,主星是种不出来的,而且保鲜期极短,被评为‘oga一辈子一定要收一件的礼物’榜首!超级贵啊!很多有钱人用这个求婚的!这是什么惊喜啊!”女生激动得忘了腼腆,没注意到平教官瞬间沉下来的脸色,还八卦兮兮地问:“平教官你有爱人了吗?啊不对,你是alpha……难道这是你准备送人的?”
“没什么爱人,是仇人。”
最后三个字很轻,女生没听到,平墨心事重重地盯着那束玫瑰,下意识揉揉后颈,嘴里很自然地下了命令,“告诉裴助教今天见面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