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兄,今儿有何喜事?怎的街道上人人忙匆,瞧着好像在赶瞧什么。”
“忙着要去瞧什么?你这小哥竟是不知?你看你这样就是刚从外地回来的。老哥我可告诉你了,今儿这京都,还真就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天大的喜事?怎样的天大的喜事!”
“那萧家,回来了。”
“萧家!”这稍上年纪的汉子这突着出口的一句话,叫那询问之人直接现了几分迷,不过这几分迷也是微微一刹的事。很快的人便会了意,随后诧惊问道:“萧家,可是当年京都四家之首,霸惊京都商道的萧家?”
“正是那个萧家!”见着这外来的小哥显然也是听过萧家昔日霸名,这回话的汉子忙是笑着点应。也是这话应后,那问询的小哥忙是说道:“那萧家,不是在几年前便已经败没,如今怎的又重归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萧家啊,可是有神明护着的。且萧家大小姐为人极善,做生意又讲究厚道,所以连着老天爷都不舍得萧家就这样没了。这不,新帝刚刚登基,就直接下令,复了萧家的一切,就连萧家原本的家业和田产商产,也一并全都还了萧家。前段时日啊,这萧家原本的产地儿就已开始忙活,重新整休布缮。今儿啊可算是全部整修妥了,这不,开张了,萧家那儿,可热闹了。”
萧家重振得归,那是当今圣上的意思,也正是因着这是皇帝的意思,所以对于萧家的重归,这京都百姓才会将其称奇,人人广谈。
这路上突然伸手拦了他的人,显然是个外来的商人,也是因叫这人拦下连询许久,那急着去瞧热闹的汉子平白让他耽搁许久。这萧家重新开业,可是一桩极大极热闹的事,要是去晚了,可就挤不到一个好的位置。
当下那汉子也懒着在同这人多话唠嗑,只是说了一句“要是好奇就跟着大伙儿一道瞧瞧去”,人也懒着继续留在这儿耗费时间,忙着随了人流,匆匆朝着萧家赶去。
此时的萧家主宅,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不但看客源源不断,声鼎人沸,便是那上门道贺的商家,也是络绎不绝。
五六年的势败,如今萧家而以重振,三掌柜这儿自是喜的。难着一身气派的华衣,精神抖擞眉喜色梢,站在萧家外头不停笑迎着前来道贺的各大商家。一面作着揖,一面挂着笑,左右连贺面显显喜。
这两日茶坊布坊开张,如今身为萧家大掌柜的他,自是忙得不可开交。布坊那儿的生意,他甚至都没空亲着去管了,整日皆是呆在萧家,忙着接应这各处来的贺商。这不,才刚刚谢了一家老板上前的道贺,这儿又来了一家送礼祝贺的。
萧家昔日虽是京都霸家,不过这消默的五六年里,总有赶赴的长江后浪,故而如今的京都第一家,早已另换他人。只是京都第一家虽这五六年内已是换更,不过萧家的霸名和传奇,又岂是区区一二家新起的商家可以缔取的?这不,萧家已是得归,便是如今京都的第一家佟家,当家家主也是亲登贺喜。
携着礼,带着家丁,几步上阶揖礼笑贺便是人还未至跟前,那佟掌柜已是笑语贺道:“三掌柜,恭喜,恭喜啊。”
这佟掌柜的话声刚刚落下,三掌柜这儿立即端了身,揖着礼朝着周边商者作揖稍为歉,三掌柜急忙动身迎了上去。紧行几步,忙匆上了前,待人至了前头后,三掌柜直接挂笑作揖说道:“佟掌柜,同喜,同喜啊。今儿倒是有空,您老竟然亲自过来了,这送礼道贺的事,直接遣下头的人来送来贺不就成了。您怎的就亲自过来了,倒是叫我们这布坊,蓬荜生辉啊。”
蓬荜生辉。
三掌柜这一番笑迎可是给足了佟掌柜面子,当下那面上的笑更是喜了几分,示意身侧家丁将礼送上,而三掌柜这儿的伙计也上前接了,佟掌柜这儿才笑着说道:“萧家今日重振商产,布坊茶坊重新开张,这等天大的喜事,我怎能遣了区区几个办使的家丁过来办差庆贺呢?这萧家重归的事,可是一桩天大的事,自等我亲自来,才成呢。便是三掌柜亲自操办这些事,我就更得亲自来了。”
“佟掌柜言重了,你这话啊,倒是叫我这儿有些受不得了。”
“受不得?三掌柜何就受不得了?三掌柜如今可是萧家的当家掌柜,而这萧家,现在可是当着皇差的。若是这话三掌柜都受不得,那这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受得。”
萧家重振,那是当今圣上亲下的圣旨,纵使三掌柜这儿始终笑着摆手,道言萧家行的仍旧是以往的旧事,可无半分皇家差事。这出口的话,落于旁人来说也是谦言,谁也不会信。
京都,如今的商家,要说这身后的权势最大的,除了萧家,何人还敢再担此尊。
也是这一份尊而常人不可及,对于这萧家,京都商行之人,人人倾附,皆是心盼,望可得此高枝,从此平步青云。
这商人行事,素来就是一个利字,有利自可天下为友。所以萧家外头,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不知多少爱利之人,纷纷亲前贺贺。
这外头的热闹,有三掌柜罩着,自是出不了多大的乱子。不过这屋里头的热闹,可就不是谁人都能压镇了。
这不,前脚才吩咐底下人张罗忙乎,断不可出乱。下一刻,练叔那儿险着直接叫自家少爷气得两眼一翻,整个人就那样去了。
气得眼一翻,一口老气险着就憋在那儿提不上来。浅靠在梁柱上稍着喘了几口老气,练叔这才看着跟前的丫鬟,说道:“翠萍,你刚说大少爷上哪了?”
“回练主事的话,大少爷刚一人偷摸着从后门溜了,看样子应当是又上通记了。”
“又去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