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梦境说不得真假。
只不过有些话却实实在在地刺痛了她。
婉绣将自己捂在热布巾里,她深深地吸着里面的水汽,一股子淡淡花香沁入鼻中,她忽然想到了家里的博启。
喜塔腊氏进宫尚在不久之前,这会子再叫只怕惹人注目,怕以为她是要得意张狂起来。最重要的是,还要去给纳喇氏请安,婉绣想还是自己搬了宫再做打算。
不过心里头有事记挂总不是好的。
婉绣只觉得心尖上沉甸甸的,她叫了膳食,又让人去打听下家中的消息。
这么想着,婉绣又闭目养神歇了一会儿。她虽然所闻所见的多,但时间有限,许多都是琳琅满目过一眼,如今再回想起来,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清晰。
膳房特意煮了清粥,备的小菜。
婉绣很快吃完,转身便胃里翻滚着吐了。
知夏捧着盆盂在床前,眼看着婉绣把脸上的红润都吐的干净,她不由心急的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淡然的给婉绣轻抚后背,她眉头不见一丝褶皱,“女人怀喜都是要害吐的,娘娘且辛苦些,过段日子就好了。”
婉绣翻了白眼,顿了顿,吐的更厉害了。
知夏眼看着主子吐完了吃的,就光吐水了,吐的眼睛都翻了白,她吓得脸色大变,急得眼眶红了起来,“主,主子。”
婉绣无力的抬起眼皮。
只见知夏吸着鼻子,嗡声道,“奴才给您拿一碗奶皮子好不好?”
太子常来,主子迁就着总会点着吃食。渐渐的,口味也变得孩子气来。奶皮子算是比较爱吃的,甜腻的留在嘴里,想来心情也会好许多。
婉绣听着这一副哄她的口气,很是好笑。不过她吐的腮帮子都酸了,也没力气掀起皮笑来吓人,只很轻的嗯了一声。
听到奶皮子,婉绣也想吃了。
这一声带着气音,轻的像是毛羽飘过,挠的心头更是酸酸的。知夏用她那细软的声色应下,等到婉绣吐完了,她便出去和准备汤药的杏仁说去。
杏仁见她眼眶红红的,“你怎么了?”
左右都是自己人,知夏低下头红着脸道,“我想额娘了。”
知夏是庶出的丫头,家中的阿玛嫡母给嫡出的姐姐定了亲,便以善待姨娘的甜头就把她送了进来。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知夏知道这对她和额娘来说都是好的。只不过宫里夜太长,她过了几年也越发的想念额娘。
尤其是主子这会儿正含辛茹苦的害喜。
杏仁与知夏是不同的,她自请入宫。夜深人静的时候,顶多与圆枣一同想念以前的村子。
记忆里,还是有几个对她们好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