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自闲点菜:“我要几样可口的小菜,还要份凉面多放黄瓜丝,再加一份肉圆子。天儿越来越热,腻死了!”
华寄锦捏她鼻子:“真是头小猪,就知道吃。”华自闲打掉他的手,起身就走。华寄锦在身后追:“我亲自下湖捞鱼,要不凑个热闹?”
华自闲嫌弃道:“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般空闲吗?”华寄锦点头:“锦衣卫要是少了我就成了一盘散沙,根本对不起本大人多年的教诲!”
华自闲翻白眼:“不要脸!”华寄锦自嘲道:“你大哥我不就是靠溜须拍马官居高位的吗?”华自闲回头:“心比天高的华大少怎么也妄自菲薄上了?”
华寄锦老气横秋:“人生总有不如意呗!”华自闲听出来了:“这是在说我?”华寄锦还是那句话:“看看你凫水的本事退步没。”
因为有华自闲在,周遭都是女侍女。镜湖上每隔一段距离停泊一艘小船,随时观察水面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华自闲自小喜欢凫水,华寄锦也惯着她,反正在自己家里。名居苑前的小池子早已经是她的乐园,镜湖更是摸得透透的,一猛子跳下去,逼不得已要换气才舍得露头。
华寄锦先是欣慰:“看家本领没扔下!”接着又有些愧疚道:“华家那段日子,委屈你了。”华自闲心累,为什么她哥总觉得对不起她呢?华自闲好想指天发誓,自己真过得挺好的,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不要总盯着那点儿不如意好不好?
华自闲在水里翻腾,华寄锦怒吼声传来:“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华自闲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那是你没本事!”
华寄锦怒了,华自闲继续捣蛋。华自闲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自己要不是华寄锦亲妹妹,这条小命铁定不保!
闹腾到最后,华自闲也累了,跳到岸上洗漱休息。华寄锦紧跟着上岸,没了捣乱的,更加懒得在湖中扑腾。
修整后,全鱼宴上桌。就算全洛阳的鱼都被吓跑了,也耽误不了华家吃全鱼宴。华寄锦拿出一坛女儿红道:“尝尝?”
华自闲嫌弃:“难喝死了!楼大人应酬不少,还没喝够?”华寄锦从善如流,将酒坛子放在一旁,专心吃起来。
吃着吃着,华寄锦开始讲起漠北风光,西出嘉峪关后的世界,漠北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除了荒漠戈壁,还有美酒黄金。迟早有一天,那里也会是大齐领土。
华自闲则说起了京城八卦,各家趣事。谁家后宅又不安宁了,谁家儿子又闯祸了,谁家亲戚仗势欺人了,谁家惦记别人家产了。上至皇室宗亲,下至九品小官,华自闲不说是如数家珍,多少也都听说些。
华寄锦好笑道:“金乌令在你手里,怎么变成打发闲暇的工具了?”华自闲摇头:“我这叫探索秘密。谁都有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华寄锦问她:“你的秘密是什么?”华自闲思考:“太多了,大哥应该都知道。就像我也知道大哥很多秘密一样。”
华寄锦神秘道:“大哥有许多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华自闲不信:“是吗?大哥太自信了!”华寄锦不信邪:“比如说?”
华自闲是真不怕死:“比如说,大哥的药该停了,要不然将来真生不出孩子了!”华寄锦坐直身体:“你个小丫头片子!”
华自闲强调:“我不是小孩子了!”华寄锦激动半天,完全说不出话来。华自闲比当事人还着急:“哥,你可是独苗苗!是药三分毒,要不多念两遍清心咒得了?要不咱先纳个妾,你要是不相信陆家人,我可以帮你养着呀。大哥还信不过我吗?”
华寄锦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你兄长我已经很久没服过哪些东西了,只不过是习惯性备着。我的身体我清楚,至于纳妾,你当我是只会繁衍的畜|生吗?”
华自闲认错:“大哥别生气,是我不对。”说到孩子,华寄锦话还挺多:“你还小,过早生育对身体不好。再过十年也不着急。”
华自闲好笑:“大哥怎么教训起我来了?大哥不会以为我脑子坏掉了,想和吴仲宁生孩子吧?他们家从根子上就烂了,想想就恶心!”
一切尽在不言中,华自闲明白了,拍桌子:“大哥!你该不会以为我和元宝……”华寄锦赶忙解释:“为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不就恰巧说到这里。在大哥眼中,你健康活着,比那劳什子的生儿育女重要多了。”
这还差不多。华寄锦赶忙转移话题:“母亲听说你要搬去青莲别院小住,开心极了。已经让人修整院子了。”
华自闲开心:“母亲会搬回来了?”华寄锦摇头:“母亲说她已经是方外之人,不适合再住在华家。”
华自闲倒是没多失望,母亲的脾气就是如此。母亲在寻她的道,为人子女,不能为了一己私心,将母亲困在原地,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