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吧!天德帝心情不错,问她:“你的船队何时能抵达身度?”这是什么问题,逗孩子玩呢?
华自闲心里面翻江倒海,脸上倒是挺为难:“陛下有所不知,海上航行危险重重。一不小心,直接赔个血本无归!是以,臣女打算,船队先在近海操练一番。绕着大齐疆土,帮着运运货物粮食什么的。”
天德帝赞同:“循序渐进,不好高骛远,践踏实地,不错。”华自闲喜欢被夸奖的样子:“走海运不止快,带足补给无需沿途停靠,还能节省不少‘过路费’。就是遇到海盗,没地方躲。”
天德帝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釜底抽薪。小丫头,这钱可不好赚呀!”华自闲一脸不解。天德帝问她:“华卿可知你的打算?”华自闲摇头:“臣女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天德帝难得好心,提醒她:“凡是多和父兄商量,别听风就是雨的。”华自闲乖乖听话:“臣女记下了。”
天德帝是个风风火火的急脾气,第二日便下了旨,将纪昭雪的儿子元宗昽交给吴侧妃抚养,好在没记在吴侧妃名下,没真成人家的儿子。
紫微城从来没有秘密。至于皇帝的决定,与华自闲有几分干系,那就要见仁见智了。反正纪昭雪不敢怪罪皇帝,将满腔愤恨发泄在华自闲身上。
口谕传来,安王府震动。正妃韩氏远在南郊,万事不管。两位侧妃都不太受宠,尤其是吴侧妃压根不太愿意接受这烫手的山芋,元宗昽不送过来,直接装“死”!
炸了锅的是纪昭雪,没有哪个女人舍得将新生的孩子送人,纪昭雪也不例外。虽说这个孩子是她在安王府安身立命的基石,可也是她十月怀胎给予无限希望出生的,她是爱孩子的!
“我不给!我不给!凭什么要抢走我的孩子?王爷呢?王爷快救救我们母子!苍梧郡夫人?华自闲她算个什么东西?将来……将来我要让她华家死无葬身之地!”纪昭雪自从进了安王府顺风顺水,没有不如意过,正抱着儿子哭闹。
沈淑妃身边的薛妈妈等纪昭雪发泄完了,慢吞吞道:“庶妃慎言,楼指挥使手眼通天,要是知道您这般折辱他那宝贝妹妹,虽说不能拿您怎么样,纪家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女人嘛,不能没有娘家,您说是不是?”
纪昭雪感觉自己被威胁了,不过沈家人一贯不喜欢自己,也习惯了。此刻的纪昭雪像是受伤的野兽,凶性毕露。除了薛妈妈不在安王府当差,其他人还真有些怕这位王府宠妾,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皇帝知道你是哪根葱?
薛妈妈是个和善的文明人,劝道:“庶妃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皇孙的前程多想想。要是有个抗旨不遵的生母,将来会影响小皇孙的前程的。再说了,只不过是抱到吴侧妃那里抚养,又没说死是吴侧妃的儿子,将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呢!何必在这个时候惹得陛下不快,那可真没了转圜的余地。庶妃您是聪明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纪昭雪不甘心,哭嚷道:“凭什么?”薛妈妈火上浇油:“就凭华家深得陛下信任。庶妃不知,当年康王殿下碰上那位苍梧郡夫人,都要暂避锋芒,避走城外。那可是真敢动手杀人的主,凶得很!”
纪昭雪着急:“王爷怎么还没回来?”薛妈妈心道,你不交出小皇孙,三殿下不会回来的。
好在老天眷顾,纪昭雪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薛妈妈赶紧接住小皇孙,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纪昭雪清醒过来时,天都黑了。屋里点了灯,安王在一旁陪着。只见纪昭雪晕晕乎乎,下意识起身:“昽哥儿?我的昽哥儿呢?我听见昽哥儿的哭声了!奶娘呢?还不快叫奶娘过来!”
安王扶住纪昭雪,一脸深情道:“昽哥儿在吴氏那边很好,我刚去看过了。”纪昭雪抱着安王大哭:“殿下,昽哥儿受了大委屈了!我们可怜的昽哥儿!殿下,您可要为昽哥儿做主呀!”
安王安慰爱妾:“雪儿莫哭,孤保证,昽哥儿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雪儿又有了身孕,一定要保重身体。”
纪昭雪惊:“殿下我又有身孕了?”安王欢喜:“我们又要有孩子了,真好。”纪昭雪完全高兴不起来:“说不定又给抱走了呢!”安王安慰她:“不会的!”
纪昭雪打起精神:“那华家呢?华自闲呢?殿下难道就任由她欺负到我们头上?”安王为难:“此事与华黏黏无关……”
纪昭雪听不下去了:“殿下!您怎么还护着一个外人呀!我和昽哥儿才是您最近亲的人。”安王无奈解释:“华苍梧不是一般的闺阁妇人,此事很是复杂!”
纪昭雪恨不得生吃了华自闲:“雪儿自认与人为善,苍梧郡夫人为何如此针对我们母子?为何呀?”
安王无奈,只得说:“雪儿,父皇手眼通天。再是这般闹下去,昽哥儿真就回不来了!”纪昭雪先是一愣:“殿下?”眼泪继续流,绝望道:“殿下嫌弃雪儿了是不是?”
安王耐心温柔:“孤怎么会?雪儿不要瞎想,来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纪昭雪抱着安王默默流泪。
安王心腹等在房外,实在等不得了道:“殿下,五……姑娘求见。”安王马上摆脱温柔乡,去见华自闲。
书房这边,华自闲坐立难安,以及明眼能感受到的愧疚。见到安王走进来,华自闲立马上前:“小女见过王爷。”
安王很是客气:“夫人请起。”华自闲抬不起头,关切道:“庶妃娘娘还好吗?小女略备薄礼,还请殿下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