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身度对白兰高原的供给,单靠地高人狭的白兰本土,翻不出幺蛾子的!军队是用来维护和平的,天德帝又不是战争狂魔。
总之,华寄锦三言两语,勾起了天德帝的野心。他要白兰的战马、瓦剌的战俘、鞑靼的台吉给他过大寿!
腿残了又怎样,依旧大齐这个强盛帝国说一不二的帝王!
节日的喜庆还未消散,一道道关于白兰的政令飞出紫微宫。过春节,皇帝可以休息不理政务,下面人可一点儿都没闲着。
大齐与白兰的商路已经建了起来,随着粮草涌入大齐,不少人望风而动,希望淘得一桶金,发家致富。西南一带,难得兴旺起来。
户部尚书连年板着的一张脸,太阳打西边升起似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老人家是武宗朝的老人,筹集粮草、军饷和军需,都成魔怔了。
谁曾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被皇帝贴补了!户部尚书马上忘了天德帝的种种不靠谱,只觉得他是前无古人的好皇帝。
源源不断的粮食送入户部粮仓,老尚书激动得就差睡库房里了,看着就开心!户部尚书是心算高手,心中有个超级无敌巨大的算盘,账册一打眼,就能看个七七八八,谁也甭想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虽然白兰的粮食老人家吃不惯,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克化不了。可不耽误尚书大人将一旦旦粮食换算成银子。
甚至有些美得找不着北,跑去和天德帝提条件,想要白兰提供更多的饲料粮草,被天德帝打了出来。
总之,大齐至白兰,至身度的商路,在朝野上下同心协力中,顺利开通。为了保证货物正常运输,以及震慑白兰,为西南驻军增派了火器弹|药,新的军镇也在建设中。相信在黑黝黝的炮口下,白兰能老实好几年。
天德帝见识到了开源的乐趣,总算理解了华自闲为何钟爱赚钱。开始认真考虑华自闲的馊主意,精简运力,加大运载量。
华北溟深怕皇帝被他那对不着调的儿女带跑偏,特意写了陈情的奏折,妄图给热血沸腾的皇帝降降温。
奏折中,华北溟主要阐述了“富国”和“富民”的区别,万不可与民争利,毁了百姓安身立命的根基。
同时华北溟还说,长子想要青史留名封狼居胥,幼女想当天下首富。他们都是自己的私心,并且因为年纪尚幼,无法权衡大局。
事关大齐江山社稷,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万不可由着他们的性子来。造成不可挽回的成果,华家万死难辞其咎!
奏折的前一半,天德帝认真看了。富国、强兵、富民,是朝廷永恒的主体。天德帝自认与其他帝王不同,朝廷能过得去,就不爱增加百姓的税款。
但是,如果百姓富裕了,国家的财政没有增收的话,多余的银钱去了哪里?民间掌握大量的财富,并不是好事。
奏折的后一半,天德帝看得有些心虚。皇帝陛下已经拾掇着华自闲打通近海运输,比陆运时常缩短了一半还多。尤其是洛阳人民喜爱的生鲜,商机无限。
同时,天德帝也明白华北溟的担忧。真怕有个万一,顶不住朝野上下的压力,拉两个孩子出去顶祸。
想得有些多,皇帝找来了李阁老和华北溟,和他们说起了精简税收、取消人头税的设想。两位重臣听后良久无言。
华北溟首先道:“精简税政,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如若能将徭役、杂税换成银钱统一征收,不止能减少百姓负担,还能避免地方官吏中饱私囊,增加户部收入。”
李阁老接着道:“至于取消人头税,步子迈得有些大。长远上看,利大于弊。只是,不以人为基准收税,要寻找新的依托。土地的话,可能会出现大量隐田。不过减少了无地、少地百姓的负担,终究是好事。”
天德帝发现:“华卿早知此事?”华北溟不敢隐瞒:“小儿曾经与臣提过,说是地方官吏在税收上做过太多手脚。光凭锦衣卫,根本无法杀光这些人,想要从根本上肃清弊端。”
李阁老赞许道:“锦哥儿这孩子,心有锦绣。”华北溟赶忙谦虚道:“李老高看他了。”天德帝加入夸夸群:“锦哥儿这孩子,管着锦衣卫,看见的都是大齐的弊端。朕真确实没看错人。”
华北溟不是谦虚,是真担心:“这孩子,没过过苦日子,没遇过挫折。太过锋芒毕露,目无下尘。”
这话天德帝不爱听了:“年轻人,就该像锦哥儿这般锐气十足。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像什么样子!”
李阁老拉回正题:“殿下,要不寻个信得过的人,试行新税法?”天德帝表示赞同:“再过几个月是朕的万寿,应该没人在这个时候找麻烦,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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