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的惊呼声传来,华自闲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定王扑向阿日善,两人一同倒向水中。水花肆意中,两人扭打在一处。
华寄锦慢悠悠的将小船划远,不惹尘埃。反倒是定王与阿日善,即便双双淘汰,依旧争斗不休,从水中打到船上。
也不知是谁,率先抢到一根撑船的竹竿,将对方再次打下水。对手也没有让他好过,直接在水中掀翻了小舟。
两人水性都还不错,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旁人更是不好插手。虽然有些闹得不成样子,皇帝高兴,自然不算什么。
“阿日善这小子不错,华卿觉得呢?”皇帝喜欢华北溟的妥帖至诚,有事没事御前都能说上两句话。
华北溟谦恭道:“陛下说的是,臣瞧着这小子也招人喜欢的。”皇帝满意:“华卿喜欢就好。对了,你们家五姑娘今年十七了吧?”
华北溟不露声色道:“劳陛下惦念,我们家这个小五,空长年岁不长心智,被她大哥给惯坏了。都是臣没有管束好。”
皇帝不同意:“阿锦阿黏都是好孩子,哪有做父亲的这般说自己的孩子!”华北溟大约知道皇帝的意思,不太愿意:“陛下教训得是。”
天德帝兴致不错:“分出胜负没有,快将魁首叫进来。”不多时,定王、华寄锦、阿日善都到了。
天德帝首先道:“锦哥儿多年不出手,功夫倒是没落下。”华寄锦只不过微微打湿了下袍,神采盎然:“都是陛下栽培的好。”
天德帝高兴:“说得好,当赏!那就赏玉如意一对,珊瑚树一对。”华寄锦跪倒谢恩:“谢陛下。”起身换衣服去了。
剩下的两位甭管输赢,都跟落败的小狗狗似的,满身的狼狈。即便简单收拾过,依旧有细小的水流自二人身下流淌。
天德帝就喜欢莽撞热血的少年郎,首先感慨道:“虎子又长大了些,只不过这脾气,还一如当年。”
定王还是要点儿脸面的:“让陛下见笑了。”天德帝摆摆手:“自家人,不必如此。只不过,虎子何时与阿日善感情如此亲厚了?”
定王赶忙否认:“陛下明鉴,臣怎会与登徒子成为朋友!”阿日善汉语没精通到登徒子这个程度:“登徒子是谁?”
定王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这样的人!”阿日善也不傻:“那就多谢定王殿下夸奖!”定王嫌弃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阿日善提醒:“兰舟曲上,是定王殿下率先违反规则与我缠斗的。”定王气急:“那是你活该!目无伦理,缠着……”定王有一万句话要将,可又要顾及心爱之人的名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成想阿日善来了句:“彼此彼此!”定王直接火了,两人再次扭打在一处。皇帝看得高兴,自然没人将他们二人分开。
等两人打不动了,自有内侍端来姜汤。天德帝道:“生龙活虎,真是我大齐好儿郎。这样吧,赐定王玉如意一对。”
定王羞愧:“陛下!”天德帝显然并未生气:“还不快去更换衣物,当心着凉让你祖母挂心!”
定王退下后,皇帝看向阿日善:“阿策部王子阿日善有勇有谋、可堪表率,赐封密阳郡公。”阿日善愣了一下:“谢陛下。”
这些草原部落回去后,大齐先后与之互市。其中属阿策待遇好,配合度高。阿策族长还隐约表示,愿意为大齐戍边。
作为大齐与鞑靼部族交好的标杆,天德帝自然十分关注阿日善,再加上阿日善本分完全可以说是可塑之才,封个不大不小的爵位,更是在情理之中。
消息很快传到华自闲所在的花厅,康王正妃魏氏突然说了句:“恭喜五妹妹。五妹妹真令人羡慕。”
华自闲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哪有二嫂好福气,康王府子息繁茂、妻妾和睦,着实令人羡慕。”这话说完,华自闲直接甩袖子走了!
康王妃气了个仰倒,胆子小些的贵女,直接下出了抽泣声。康王妃脸色精彩了好一阵子,紧跟着也走了。
掌灯时分,各家的花灯挂起,姑娘们成群结队,赏花灯,猜灯谜,活脱脱过成了上元节。皇后更是令人特意准备了元宵,捧在手里,喜庆非常。
安定公主佩服极了:“你呀,你呀!那位有可能是未来的……怎么就不能收敛下脾气!”华自闲不在乎道:“我们家烈火亨油,正是花团锦簇之时。此时不张扬些,待来日落魄了,谁会因为我往日品行好而对我网开一面!”
安定公主叹气:“阿黏你想得太多了!”华自闲可不觉得:“哪个新君上位,能容得下前朝的禁军总督?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在陌生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