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密林深处传来火|铳接连射击的声音,惊起飞鸟无数。华自闲有些懊恼的收起的火|铳:“我的错,有这东西在,猎物该绕着我们走了。”
作为演武的最后一项彩头,少年们心境还是非常平和的。齐恩泰马上开口道:“这么大一帮队伍早就惊吓到猎物,娘娘不必忧心。”
阿尔萨兰满脸不屑,只有口型没有声音:“马屁精!”好巧不巧,齐恩泰全都看在眼里,回敬一句:“我愿意!”依旧没发出声音。
就在此时,华自闲不知是看见了什么,晃动缰绳追了过去。双双走神的齐恩泰和阿尔萨兰一个不查,落在最后,急忙追赶。
林中崎岖,华自闲伸手灵活,一下子将后面的人甩开了。阿尔萨兰追在后面,数次被树枝刮到。“不是说你们大齐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是贤良淑德,连虫子都怕吗?”
齐恩泰对这种刻板印象很是无语:“雁回殿下不是一般女子!”阿尔萨兰又不明白了:“你们这位皇贵妃称呼倒是多!”
齐恩泰提醒:“对皇贵妃娘娘尊敬些!”阿尔萨兰追问:“究竟怎么回事,说说呗!”齐恩泰答道:“雁回是皇贵妃娘娘的表字,陛下登基后,以‘殿下’二字代称在华阳宫修行的皇贵妃娘娘。陛下喜欢称呼皇贵妃娘娘的表字,‘雁回殿下’便逐渐叫开了。”
阿尔萨兰听后依旧兴致缺缺的模样:“不过你们这位皇贵妃很厉害,那一身武艺,别说女子,大半的男子都不及她。这女子本身体弱,想要有所成就,必定比男子付出的多。”
齐恩泰提醒:“我们已经被皇贵妃娘娘甩开有一段距离了!”阿尔萨兰强行解释道:“你们娘娘的坐骑是匹罕见的金色汗血马,高昌国都没有几匹。岂是吾等的凡马可比拟的。”
等两人好不容易赶上大部队,就见□□哭丧着脸找来:“齐大哥,雁回殿下下令分散队伍,以此猎到更多的猎物。此地地形复杂,万一……还是不要分散的好。”
齐恩泰明白□□的心思,问道:“娘娘呢?”□□指着此地最高的一棵树道:“在树上。”
阿尔萨兰都服了:“你们这位殿下,是不是太活泼了?”□□真要哭了:“齐大哥,我不会爬树。”
齐恩泰问道:“白鸽姑姑呢?方千户可在?”□□回答说:“都在树下。不过他们好似也不擅长爬树。”
阿尔萨兰奇了怪了:“这爬树是怎么学会的?”这题□□会答:“皇帝陛下教的,只不过没成想学的这般好。”
阿尔萨兰越听越听不明白了:“你们大齐人好奇怪!”齐恩泰心道,我们这位皇贵妃娘娘能在宫变中如鱼得水,岂是一般人!天下男女加在一起,也出不了几个的“人精”!
秋狝尾声,演武最后一场如期而至。高山密林绝人迹,只等九十名少年整装待发,带回独属于他们的战利品。
这种不拼个人体能,需要动脑子的赛事,是齐恩泰的强项,已经将万安山翻了个底朝天的红队,不负辛劳,夺得第一。
第二日照例是友谊赛,由元照和华自闲各领一队。三队混合抽签,元照选蓝色,华自闲选红色,绿队继续轮空。
非常巧合的是,三队的队长都分到了华自闲这边。三人亦敌亦友,彼此都不服气,友谊赛的输赢不重要,一心想压过对方一头。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遇见一心想赢过皇帝的皇贵妃,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白鸽乃是华自闲身边头一号女官,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齐恩泰礼仪周到:“后学拜见白鸽姑姑。”
白鸽拱手回礼:“齐把总客气了。”齐恩泰也不绕弯子:“山高林密,危险重重,还请白鸽姑姑指示。”
白鸽道:“殿下在意输赢,你们与其全都围在这里,还不如多寻些猎物回来。”不等齐恩泰说话,□□着急了:“我们要保护皇贵妃娘娘。”
白鸽笑笑:“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殿下身手不凡,又有火|器傍身。你们的保护,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累赘。再说了,还有方千户在。陛下岂能放心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护卫左右。帮助殿下赢得比赛,才是你们追应该做的。去吧!”
方千户便是方阵,如今官居金吾左卫的千户。有他在,华自闲能调用金吾左卫一半的兵力。
齐恩泰明白,客气道:“多谢姑姑指点。”白鸽姑姑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无奈转身离开。
估摸着声音传不到白鸽姑姑那边,阿尔萨兰急了:“你们这位皇贵妃娘娘也真是的,她要有个三
长两短,我们几个还不给陪葬!我死不足惜,万不能牵连了西海全族!”
齐恩泰白了他一眼:“我齐家上下几十口,全是至亲骨肉。”阿尔萨兰越想越担心:“你们这位娘娘就不能寻个上风上水的地方那个,喝喝茶、吃吃点心,等着我们送猎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