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无疑是幸运的。
曾经,当我还有杨子的时候,我以为我也是这样的幸运。
叹了口气,我甩掉脑海中那点残留的念想,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酒杯,对着台上的程晨遥遥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沈熙然和程晨从那高台之上下来之后便开始与宾客们一一敬酒。等走到我这里时,程晨已经有点微醺。她看见了我,眉头一皱便探头探脑的在我周围找了许久。
我奇怪道:&ldo;找什么呢?&rdo;
她狠狠的掐了我一爪:&ldo;男人呢!让你去勾搭的男人呢?这么个机会制造给你,你都不把握好!&rdo;
我被掐得龇牙咧嘴的一阵乱跳,忙跑到沈熙然身边道:&ldo;沈熙然,把你女人管好一点啊!到时候惹火我了,别怪我不给她留面子。&rdo;
依着往常的规律,我和程晨闹起来了,沈熙然只能做个摆设。这次他果然又做了摆设,尽管是在他自己的订婚宴上。
不等沈熙然说话,程晨绕过来拽住我的手臂,拖着我便往前走:&ldo;脸面我自己长着呢,不用你给。&rdo;她喝了酒,大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但我却要顾及着场合,不敢真和她闹起来,挣了两下挣不开,便陪着笑脸由着她拽着我走。
看着离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我不由心慌,微微动了火气:&ldo;程晨!别闹!&rdo;
可现在她哪会听我的,用力将我一推,直接送到了秦陌的面前。
他与别人jiāo谈的声音一顿。我将脸皮堆得比城墙还厚,用最后的镇定勾出了一个笑容:&ldo;哎呀,好巧啊!我路过,路过,你们继续。&rdo;
程晨却忽然从冲上来,拦住我的退路道:&ldo;秦先生。&rdo;
&ldo;程小姐,恭喜。&rdo;
程晨呵呵笑道:&ldo;同喜同喜。秦先生如此年轻有为,想来即便没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也有了一个貌美的女友了吧。&rdo;
许是我的错觉,那人似乎默了默,我正觉得脊梁微微发寒,又听他带着三分不明的笑意道:&ldo;孤家寡人一个,工作太繁忙,哪有时间……&rdo;
&ldo;好好!&rdo;程晨忽然仰头大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将我的脸一抬,&ldo;那秦先生觉得我们何夕怎么样?&rdo;
我瞪大了眼惊诧的望着程晨,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得这么直白。
秦陌没有答话,沈熙然终于赶了过来,拉住程晨道:&ldo;不好意思,她有点醉了。&rdo;
程晨挣开沈熙然的手道:&ldo;实不相瞒吧,自从上次你与夕夕在医院意外邂逅之后她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在她困难的时候像英雄一样伸出了手帮助了她,她便一直将你的身影印在脑海中,时常对我提起你。眼中全是爱慕与崇拜!你别看夕夕平时这么大大咧咧的,像个爷们,其实她内心可细腻了,她的是做室内设计师,工作以来没有哪一个客户说不满意她设计的装潢,都夸她心灵手巧,适合娶回家去。如果秦先生……&rdo;
沈熙然果断捂住程晨的嘴将她拖走了。
我只觉浑身脱力,一手捂住脸,真希望去买个棺材把自己直接送葬。
周围寂静了一会儿,那位本来还在与秦陌jiāo谈的人识趣的走了。半晌之后,他一声嗤笑:&ldo;原来如此。&rdo;
这四个字如风一般,半是挑逗半是挑衅的划过我的心房,我不敢看他也无力解释,唯有留下一句:&ldo;清者自清。&rdo;颓败的落荒而逃。
我何夕,活了二十四年,还没有在谁的面前丢盔弃甲到如此地步。
秦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
我正要离开酒店之时被王大猫瞅见了,他逮住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走。一群狐朋狗友们换着方灌我酒。
我被秦陌闹得心烦意乱,他们灌酒,我也不推脱,全都一口闷。
于是乎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醉了。
但是如果我知道我醉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今天我便是再心烦意乱千倍万倍,我也断然不敢喝这么多酒……
7出状况了
第二天,我在一阵头痛yu裂中醒来。
头上厚重感十分突兀,我伸手一摸,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更加浆糊了。
我的头为什么摸起来这么奇怪?卧室的衣柜上有一面镜子,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脚踝处有股闷痛的疼痛让我走得踉踉跄跄,待看见镜中人我登时愣了。
我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然而即便绷带那么厚还是透出了一丝血色。轻轻触碰,疼痛的感觉提醒着我这确实是现实。我直直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目光慢慢落到脖子上,一颗颗鲜红的&ldo;小糙莓&rdo;又令我脊梁一寒。
这是不是我……在醉酒之后饥渴的把哪个男人办了?对方为表坚贞,将我打了个头破血流?
脑海里倏地飘过一张表qg冷淡的脸……
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事qg,但脑袋隐隐胀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