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是我媳妇!”陈跃吓了一跳,连忙澄清:“是你媳妇。”
戚无尘:!
手里的薄卷直接滑落到地上,吧嗒一声,轻轻一响。
谁都看得出,他刚刚就是失神了一瞬。
然而,偏偏戚无尘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微垂着眼睑将那薄卷捡起,结果捡了两次才拿起来。
宣杏和陈跃默契的都没吭声,就好似没有看见戚无尘的失态。
戚无尘继续若无其事:“他……”
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住了。
他抬起眼眸,望向帐外。
陈跃和宣杏顺着戚无尘的视线回身看去,只见夜色中,一人身披月光踏风而来,一身月青色的长袍于晚风中飘荡摇摆,似真似幻。
宣杏忙道:“大少爷,我去准备您明早要喝的药。”一转身出去了。
陈跃也忙说:“我去帮宣杏的忙。”也跟着出去了。到门口,他迎面看到白翛然,他还跟他笑了笑。
白翛然待那两人走后,径直进帐,回身把帐门拉上了。
戚无尘望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望着他在自己身前蹲下,望着他捏住自己的脚,望着他抬起眼眸回望自己,问:“伤得重吗?疼不疼?”
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摇了摇头,作为给白翛然问题的答案。
白翛然拉过一只矮凳,坐好后,小心翼翼拉过戚无尘的脚放到膝盖上,又一点点将松了的绷带拆开,再缠紧。
全程无话。
营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很容易就能发现,两个人的耳朵都肉眼可见的变成了浅粉色,红润悄悄爬上了眼角眉梢,令他们在这暖黄色的烛火中格外动人。
到了这一刻,有些话,戚无尘不用问,白翛然也不用说了。
幽深的夜色和奔波一路的尘嚣,足以替代任何形式上的甜言蜜语,哪怕只能仅仅勾勒出那一颗真心的轮廓,也是热的,是暖的,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轻易便成拨动情绪这个弦的那道最特殊的,可以刻进人生的风景。
白翛然睫羽微垂,小心翼翼缠着布条。
戚无尘眸光幽暗,紧紧盯着他,呼吸渐渐变了调子,他似乎有些情难自禁了。
片刻后,白翛然将那布条重新系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脚,说:“好了。晚上睡着后记得——”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白翛然一把拽了过去,一个男人低哑的声音说着‘记不住’,落吻如狂,将白翛然的声音尽数吞没了……
白翛然的袍子很快就被戚无尘揉得起满了皱,他的手指也不知不觉钻进了戚无尘脑后的青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