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何镜指尖紧紧嵌入掌心,他痛苦的闭上双眼,将周身情绪收敛起,安静等待接下来的话。
可他等了半响,戚如穗都没有再开口,房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何镜睫毛颤了颤,悄悄睁开眼,只见戚如穗紧紧蹙着眉头,掌心压在太阳穴上,颈上经脉因疼痛浮起,看起来十分难受。
戚如穗当然记得罗轻风是谁,她是何老将军的部下与义孙女,亦是当年京中风头最盛的少将军。
可她也只记得这些。
见戚如穗迟迟未动,何镜终于站起身子,眸中疑惑不安,“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些头疼。”戚如穗放下手,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我不是说我记不清许多事了,每次我试图想起来些什么,便会头疼欲裂,可是吓到你了。”
戚如穗疲惫的神情不似作假,何镜看着她,脑中想到她那日同自己说的话,彼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她心血来潮又想折腾自己。
何镜喉结滚了下,对戚如穗摇了摇头。
木门被扣响,小夏匆匆跑进来,神情焦急。
“少主君,小少爷有些发烧了。”
何镜表情霎时一变,戚如穗蹙眉站起身子,“怎么回事?”
“小少爷方才换完衣裳便喊冷,奴便用热水给小少爷擦了身子回屋休息,谁料竟起了烧,怪奴没有照看好小少爷。”
他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何镜已快步走到怜儿屋内,男孩躺在床上蜷缩着,脸颊烧的通红。
戚如穗立刻吩咐道:“去请李大夫来。”
小夏得令往外跑去,他脚程快,不过半刻钟便将人领来。
屋内,何镜正将怜儿额头湿帕子换下。
戚如穗轻声道:“莫担心,让大夫看看怜儿。”
何镜让出位置,与戚如穗错开站在一旁。
李素在戚府待了近三年,还是第一次给小少爷治病,所幸戚怜只是有些低热,烧的并不严重。
“小少爷是什么时候起烧的?”
“今日傍晚。”答话的是何镜,“怜儿下午在院里玩时出了汗,晚上应是被凉风吹着了。”
李素看向身旁一脸担忧的何镜,心间对这位少主君高看一眼,别的不说,他待孩子倒是细心。
“少主君莫紧张,喝贴退烧药再睡一觉便好了,明早我再过来替小少爷瞧瞧。”
何镜这才松了口气,“多谢李大夫。”
小夏拿着方子去煎药,李素看了看戚如穗的脸色,心间叹了口气,走过去为她诊脉。
“小姐头疼可有越来越频繁?”
见戚如穗点头,李素刚欲开口,又看了眼一旁照看怜儿的何镜。
戚如穗低声道:“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