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感谢的,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谢谢你,给予过我力量。
这是梨夏今日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能解开就好”宋朝雨低头吃了口面,“梨夏小姐有说过你能经常去见她吗?”
白居檀淡淡一笑,“说了”
“那就好”
面条热气腾腾的白雾遮挡了他的眉眼,他平静道:“宋小姐,我错过了。”
“什么?”她停下筷子
他的神色与平日都有些不同,淡去了笑意,竟然有几分悲悯,他再一次重复说:“我错过了,不是这十年错过了,而是十年前,一开始就错过了。”
“我十年前没有将那句喜欢说出口,然后再也没有了机会。虽然我早就明白,说出来了也不会改变结局,梨夏依旧不会接受,但是,我没能将这份喜欢说出口,一次也没有。”
宋朝雨明白了他的意思。
梨夏早在初中的时候就喜欢章辞镜先生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后来大一些列的书单都是章辞镜先生的译本。
很明显的,梨夏一开始喜欢的,很早很早喜欢的便是章辞镜先生。
但是,该怎么安慰呢?
遗憾的是没有结果的暗恋吗?
不是
遗憾的是这份没能表达出去的喜欢,遗憾的是这份再也无法表达的喜欢。
宋朝雨明白。
“世界上无法得偿所愿的人很多”她说他被困在十年前的那段时光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十年前的那段时光里。
“我们总得要学着告别”她的声音很轻。
“告别?”他呢喃着。
“是的,告别。”她微笑,“告别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怀念、思念、放不下、求不得,什么都好,但这是一个很难的过程。”
“告别这种东西,无论来多少遍都不可能习惯。然而幸运的是,还有时间留给我们准备,准备好该怎么去离别。”
从那天之后,白居檀就很少见到宋朝雨了。
明明之前在图书馆、咖啡店、街角都能随意碰见,但现在居然一次都没有再见过。
世界真小啊,世界真大啊。
时间过得很快,整个五月一下子就过去了。
其实后面他也没有再和梨夏见过面,因为他明白,对于梨夏来说,更多时候她想和章辞镜一起度过。而他和梨夏之间,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少相见或许真的是最合适的方式。
但是他会给梨夏写信,会给梨夏寄照片。
偶尔的时候能收到梨夏的回信或一个电话,他那场下了很久的雨季也好像慢慢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