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端王……端王身穿铠甲,身边还带着侍从。”
听了小太监的回话,殿内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错愕的看着坐在殿堂上的谢宝扇。
第189章就在这时,端王已经进……
就在紧急关头,端王已经闯进宣政殿,他身装一身戎装,身后跟着数十位宗室的成员,皆是今日早朝告假的人,随后,涌进几十名护卫,这些护卫随身佩带着刀剑,进到大殿后,便守住前后出入口,一时,宣政殿里乱作一团。
李恪尚且年幼,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脸色顿时唬得苍白。
那端王来势汹汹,谢宝扇眼见下面一团慌乱,站起身挡在李恪的面前,喝道,“端王,这里自太祖开国以来,便是大邺朝议政的地方,你带着亲兵闯进宣政殿,难不成是想逆谋造反?”
有她发声,底下的大臣们总算恢复一些镇定,监察御吏魏之然严肃说道,“端王,你这是做甚么,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平时一向温和可亲的端王面目冷竣,他没有理会魏之然,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四处的群臣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本王今日不惜顶着骂名来到宣政殿,只因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大邺朝悔于妖后之手。”
显然,他口中的妖后是指谢宝扇。
殿内一片寂静,谢宝扇直视端王,镇定的说道,“哀家自皇上登基以来,虽不敢自认为朝政呕心沥血,然而所作以作无不是为了大邺朝的江山社稷,端王如此血口喷人,敢问是何居心?”
端王冷冷一笑,他道,“妖后,你竟有颜面说是为了大邺朝的江山社稷!”
端王是有备而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子,那是一篇声讨谢宝扇的檄文,他抖落开来,说道,“这是宗室列举你的罪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说罢,他将折子举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忠义侯接过折子,高声念道,“妖后谢氏,其罪有五,检举生父,是为不孝,勾引先皇,是为不忠,残害后宫嫔妃,是为不仁,身为当朝皇太后,淫乱后宫,是为不羞,以权谋私,是为不廉。”
殿内回荡着忠义侯响亮的声音,念完之后,忠义侯合上折子,冷笑着说道,“谢氏,你可认罪?”
那忠义侯本就与谢宝扇有恩怨,他最小的儿子乃是二驸马,先皇驾崩那年,陈驸马宠妾灭妻,还没出国丧,便闹出和使女苟合的丑闻,陈驸马为此被谢宝扇发落到安南国任职。前几年,谢宝扇强行插手忠义侯在京城各大赌坊的生意,原先有摄政王护着她,忠义侯少不得要让她三分,此时她孤立无援,新仇旧怨,忠义侯又岂有不报仇雪恨的道理?
谢宝扇看着端王,她沉声说道,“你们所列举的罪名,哀家一件也不认。”
端王轻哼,“当着宗室和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前,由不得你不认!”
谢宝扇微微抬起下巴,她问道,“你们说哀家不孝,世人皆知多年前,原信国公府与戾太子逆谋造反,忠孝两难全,哀家不得不大义灭亲,当年便是先皇也曾称赞过哀家,你们却妄想拿此事给哀家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难不成是说先皇错了?”
忠义侯愤声说道,“先皇自然不错,可你背叛家族是事实,像你这样的毒妇,本就不该苟活人世,偏你有脸勾引先皇,还诞下皇子。”
坐在龙椅上的李恪跳了下来,他指着殿堂上的忠义侯,“好大的胆子,忠义侯,你竟敢对朕不敬!”
经历了最初的恐惧,李恪站了出来,他站在谢宝扇的身旁,小小的身躯想要替母亲遮挡风雨。
忠义侯讥讽说道,“微臣不敢,皇上太过年幼,尚且不懂许多道理,谢氏虽系皇上生母,却牝鸡司晨,妄图把持朝政,还请皇上明辨是非,万万不可让大邺朝的江山毁于妖妇之手。”
李恪怒视端王,他道,“母后不会毁掉大邺朝,你们休要污蔑母后!”
面对李恪,端王倒是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他慢条斯例的说道,“皇上明鉴,谢氏蛊惑摄政王在先,干预朝政在后,为了大邺朝的千秋万代,今日定要铲除妖后,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谢宝扇毫无畏惧,她冷眼看着露出真面目的端王,此时,朝臣上的大臣们谁也不敢说话,唯恐引火烧身,在这座巨大的皇城里,有些大臣已经经历过数次政变,最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争来斗去,最终还是他们李家人坐拥江山。
有些人似乎笃定摄政王死后,皇太后失去依靠,不足以与端王为首的宗室抗衡,几乎是毫不犹豫便站在端王的队列里,甚至还见风使舵的跟着讨伐谢宝扇,细数她的罪状。
“皇太后谢氏的罪名又何止这五件,据闻谢氏尚在闺阁之中,便不敬嫡母构陷姐妹,皇上登基后,与前摄政王暧昧不明,逼死摄政王妃,此等罪孽深重之人,不配苟活人世,臣等恳请宗室处置谢氏。”
“皇上年幼,前摄政王已死,妇人干政,本就不合祖宗规矩,微臣推举端王辅政,以保大邺朝千秋万代!”
“微臣附议,恳请朝廷册封端王为摄政王,朝廷不能再落于妖妇之手。”
接着,就见宗室里的皇亲们纷纷站出来,齐声要求册封端王李清为摄政王,少数几个没有发声的人,只缩着脖子一言不发。
眼见宗室的目的就要达成,原本一直作壁上观的几位老尚书互视一眼,最终,由户部尚书吴谦最先开口,他沉声说道,“端王殿下,册封摄政王之事非同小可,下官以为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