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叹气:“阿雪,教你念了这么多书,怎么开口闭口还是这么粗俗泼捍?”
“你若是喜欢一个人,她粗俗那是真性情,她泼捍那是娇俏可爱。十三爷不喜欢我,自然觉得我粗俗泼捍,若是何承望这么问你,怕是十三爷要春心荡漾了。”
梁玄琛道:“这男女有别,女孩子家家,还是应当温柔如水才可爱。”
阿雪幽幽叹道:“可惜我身而为女子,倘若我是个男子,既能讨十三爷青眼有加,还可以自由自在地对您说些粗鲁下流的话。”
梁玄琛还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成日里担惊受怕,弱不禁风,说话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如今养在身边些许时日,便成刁仆,比地空水空还出格,出格多了。
“阿雪,我是教不好你了,得找个婆子来,天天介用藤条抽你,扇你大耳刮子,我且看看你老实不老实。”
阿雪一听,急红了眼,抹着眼泪道:“你成日里惯着我,把我当大小姐来养着,如今把我惯成这样,又后悔了,说要拿藤条天天抽我。你也不需找婆子动手,你亲自动手罢,我吃得住疼。”
“好了好了,吓唬吓唬你,还真哭上了。”
“我不如投了水,若是赶得及,下辈子做个男孩儿,还来服侍你,好不好?”
“说的什么傻话?”
梁玄琛见她真是对自己喜欢极了,也觉得一直留在身边不是个事情,这便想了个法子,将今夜看过的院落买下,又出资修缮一番,专带一些有生意往来的贵客前来吃饭喝酒。这个地方就由阿雪负责照看经营,她成了老板娘,在这里迎来送往,成日里忙起来,也不会想着要跟自己好事成双了。
梁玄琛写信让何承望有空过来喝一杯,然而何承望似乎军务繁忙,十天半月也不回信,回了信也廖廖数字只说近日军务繁忙,脱不开身。
“没写别的了?”梁玄琛问给他念信的水空。
“没了。”水空正反翻了翻纸,如实回答。
梁玄琛有些失望,觉得何承望对自己肯定是没有那个意思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千户大人,年轻有为,也不娶妻也不纳妾,他这是要干嘛?”
“是不是他身边已经有人了?”
梁玄琛面色一沉,“我关心这个干嘛呢,真是的!”
水空笑道:“三爷莫不是看上这位何承望了?”
“别瞎说,我只是好奇。”
梁玄琛不能带何承望去月夜登舟吃饭喝酒谈笑风生,也没关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很多生意场上的伙伴要往来。阿雪将那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梁玄琛带来的客人面前,她一改私底下的泼辣刁钻,简直成了一朵温柔解语花,又是能歌善舞多才多艺的妙人。没多久便有人提出来要梁玄琛割爱,高价来换阿雪的身契,然而梁玄琛知道阿雪心里是压根看不上这些凡夫俗子的,便替她一一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