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很看重这戚寸心。”
谢詹泽负手而立,雪花落在他肩上转瞬成了湿润的水痕,他的目光越过那高檐却再看不清什么身影,他淡淡一笑,并不作声。
戚寸心和谢缈回到紫央殿中时,浑身都要冷透了。
但殿中却是暖融融的,待柳絮命人准备的一桌饭菜送到,戚寸心的身体已回暖许多。
她同谢缈坐在一处吃过饭,她就忙让子意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那是一件殷红的锦袍,那莹润泛光的料子极好,上面用金线绣了仙鹤纹与松竹浪涛纹,虽不及宫中绣娘精巧细致,却也算平整漂亮了。
“以前在东陵知府府里的时候,我早上领月钱瞧见了府里大公子的衣裳,就是远远看着,那料子也特别漂亮,我当时就在想,我要是有钱买到那样的料子,也给你做一件衣裳穿。”
戚寸心说着还抿唇笑了一下,“如今这件衣裳的料子比葛家大公子的那身衣裳还要好,就是我的女工……可能是没办法和宫里的绣娘比。”
以前为了生计,在没入知府府里做烧火丫头前,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绣活,这倒是得了她母亲的真传,虽是比不得皇家内院里的绣品,但以往拿出去卖,也是拿得出手的。
谢缈静默地看向托盘里叠放整齐的那件衣袍,过了片刻,他又抬首望向她,“所以你之前趁我睡着的时候抱我,是在量体?”
子意和子茹还在一旁,柳絮和几个宫娥也在殿门处。
一时诸多目光停在戚寸心的身上,她的脸颊一瞬烫红,随即瞪他:“你装睡?”
少年弯唇不语。
夜里洗漱过后,两个人一只猫,都窝在了床榻里。
小黑猫暖呼呼的,就蜷缩在戚寸心的左边,她和谢缈靠着枕头,同看一本书。
“衣裳做了很久吗?”他忽然问。
“也没有很久,知道你生辰快到了的时候,我才开始做的。”戚寸心摸着小黑猫的脑袋,说。
谢缈的目光从书页移到她的脸上,“其实不用这样的。”
戚寸心仰面望他,“可我那会儿明明看到有一个人好像很开心。”
少年的唇角有点压不住微扬,被她这样看着,还有点害羞,他侧过脸,“谁?”
“我夫君。”
她伸手去捧回他的脸,又忍不住笑。
床榻一侧灯笼柱里的火光闪烁,也不知少年修长的手指翻过了几页,殿内寂寂,戚寸心克制不住地打起了哈欠。
“这个金蝉枪就是之前被你杀掉的那个人的兵器吧?”她的声音已经裹了几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