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得格外清晰响亮,如有所指,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同时集中地往最前面席位上的一个年轻官员身上,仿佛无数支利箭,同时射在了一个靶子上。
白小涟从众人的目光中断定:那个年轻的官员,就是自己记不起脸来的东海王苻坚无疑了。
只见此时的苻生也虎视眈眈地盯着苻坚。
“陛下!”
苻坚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于是便起身走出来,神态安详镇定地跪在大殿中央把手里的白玉圭放在丹犀之上,然后双手摘下头上的官帽,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高高在上的苻生说:“臣冤枉,臣绝无不轨之心那!现在既然右仆射认为歌谣中所说的是臣,那么臣请辞去东海王之位和将军之职,甘心去做个庶民,以解陛下之忧。”
苻生眯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苻坚,仿佛一只观察猎物的狮子。
一旁的赵韶不干了,唯恐苻生手下留情似的,赶紧落井下石的插嘴道:
“陛下!休要轻信东海王的花言巧语,臣以为,东海王又身兼龙骧将军之职,东海……龙,这些无一不应在他身上,陛下,你万不可手软哇!”
“陛下,你别听这个姓赵的胡说!”
白小涟忍不住开口大怒道:“你口口声声说一首莫名其妙的歌谣是上天的预警,我看分明是你自己编出来想要嫁祸东海王的吧!”
她这一嗓子令下面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吃了一惊:这个女国师倒是是什么来历?居然敢如此放肆,在苻生面前就敢胡乱开口?
苻坚也抬起头来疑惑地打量着白小涟,他早就认出这个国师就是昨天他遇见的那个白小涟了,只是他弄不清楚,这个来历不明的白小涟到底是个什么立场,她究竟想干什么。
“哦?小白,你莫非知道什么?”
一直不发一言的苻生收回他阴沉的目光,转而打量着义愤填膺的白小涟,笑眯眯的问:“有什么,你不妨直说,朕很想听听,你这个国师对此的看法。”
“陛下,我觉得赵韶在撒谎。”
白小涟见苻生并无怪罪她的意思,于是胆子也大了些,学着那赵韶的口若悬河也信口胡扯:“这天底下的小孩子难道只会唱这一首吗?他们的歌谣可多了去了!为什么你赵韶偏偏抓着这两首不知所云的歌谣不放,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因为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荧惑下凡,哪里有什么上天预警!陛下就是天,陛下的意思,就是天意;难道这世上还有比陛下更英明的人?难道上天的旨意和预警,会越过天子直接转告下面那些贫贱的庶民?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一群长安无知的毛孩子们就知道?还需要你赵大人来给陛下指点迷津?我看这些莫名其妙的歌谣根本就是你编的,你与东海王有私仇吧?你想要嫁祸东海王,然后挑拨陛下与东海王之间的兄弟感情,假借陛下的手除掉你仇恨的人,还要陛下替你背黑锅!赵韶哇赵韶,你好狠毒的心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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