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阿兄,他们追上来了……”
白小涟紧张地握着手里的筷子,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苻坚道。
只见苻坚却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吹了吹碗里的热气,优雅地端起来呷了一口道:“小白不必担心。”
白小涟听他如此说,原本不安的心稳定下来了:苻坚说不必担心,那就不必担心了,他是皇帝嘛,也许一会儿他就要亮明身份吓死这群狗腿子?好吧,我就老实在一旁看热闹吧。
“你这狗胆包天的狂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坏了我家小主人性命,现在有官府差人在此,特来捉拿你等!看你还有何话说!”
那个鼻青脸肿的人走到苻坚桌前,恶狠狠地一脚踢翻了桌子,只听得哗啦一声,便把那香喷喷的两碗羊杂碎全都踢翻了,破碎的黑色瓷片在地上盛开了一朵朵黄褐色的花,羊心羊肝羊肺等东西流了一地,汤水沿着木地板缝隙流淌着。
浓重的羊肉香味一下子弥漫在空间里。
“打架了!”
“快跑吧。”
周围的人见了这个情景,都赶紧四下惊散开去,也顾不得吃饭了,纷纷夺门而逃。
白小涟也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好在冬天古人穿的厚,袄裙下面就是裤子,所以,那些热汤虽然被溅到她的裙角腿上,隔着这许多的衣服,却辛还没有烫着。
“哈,好个狗仗人势的才!”
苻坚冷笑一声,也站起来,却依旧没有打架的意思:“既然是官府差人来捉拿我这个凶手,那么就请吧,我跟你们走。”
白小涟在一旁听了吃了一惊:怎么?苻坚他说不要担心,就是束手就擒?不会吧?你可是大秦的天王啊!你亮出身份来谁敢拿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让这群狗仗人势的恶人把你抓了去?
但是她转念一想,也许苻坚有他的道理,如果他尽做些没把握的事情,那还是机敏过人的秦王吗?
“算你识相。”
那些官
差们见了,点点头,其中一个抖了抖手里哗哗作响的黑色铁锁链子,走上前来就要捆他和白小涟。
“不用捆,我们跑不了。前面带路吧,我自己会走。”
苻坚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根黑油油的铁锁链子,表示拒绝。
那伙官差们互相看了看,但是最后那个拿着铁链的官差还是用蛮横的声音强调说:“不成,这是规矩!你老实点,不要逼老爷们来硬的!”
白小涟见状,紧张地靠近苻坚低声问道:“阿兄,怎么办?你真的要跟他们去大牢吗?”
“去,为何不去哇?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大牢玩呢!那好吧,你们捆吧。”
苻坚狡猾一笑,笃定自信的目光令白小涟不再惊慌,她也学苻坚的淡定,乖乖让那群官差捆上双手。
冰凉的黑色铁链子被粗暴地捆在身上,死死地扣住双臂缠绕在背后,接着,他们被粗暴地连推带拉,押解到了始平县的大牢里。
只见这座大牢,外面是青石砖砌成的墙壁,里面阴森森、黑漆漆的,一溜眼望过去,都是清一色的漆黑小牢房,每一间都是一张木门一个黑窗户,几根烂树枝封在窗户洞上,勉强算是窗户框。